虽然最后人抓到了,但是梁增也受了一身伤,最重的一块从左肩膀到右侧腰,被钢筋狠狠砸了一棍。
整片都是紫红色的淤伤,还擦了血丝,梁增抬不起胳膊,叫明隽给他上药。
梁增紧实的背和劲瘦的腰撞进他眼里,也是那一刻,师傅不再是师傅,是他后来很多年的人。
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说出口,无数次差点脱口而出,最终都被理智拉了回来。
这天出完任务,梁增回来路过办公室,“今晚聚餐,收拾东西下班吧。”
整个刑侦大队连着忙了一个多月,一天假都没放,还经常加班,现在终于把罪犯抓住了,局长批了三天假给他们休息,还说让他们吃顿好的,哪怕吃到五位数也给报销。
服务员送了两箱啤酒进来,梁增一连气开了十几瓶,回头看见其他人都迷茫地看着他,他大手一挥,“今天能喝,我和领导申请过了!”
话音刚落,大家都兴奋坏了,这段时间每个人压力都太大了,急需释放,尤其梁增,他作为队长更是责任重大,天天睡不好觉吃不好饭。
终于结案,他今天一定要好好喝点好好吃点。
明隽坐在他旁边,看他这架势,知道他今天一定是想不醉不归,于是全程没怎么喝酒,想着一会儿可以送他回家。
梁增最后果然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明隽扶着他,“师傅我送你回家。”
梁增靠在他身上,腿软着,已经失去了自己站立的能力。
“太好了,终于结案了。”
他醉得不省人事还在念叨着案子,明隽附和他,“是啊,师傅厉害。”
明隽把他放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让他的脖子能靠在颈枕上。
梁增的家他知道,他之前去过,但是没有进门。
明隽把把他扛到家门口。
“师傅,钥匙。”
“在裤兜里。”
梁增微微侧过身,屁股兜里有一个钥匙的轮廓,明隽抿了抿唇,手掌探进去,单薄的布料近乎于无。
他吸了口气,把钥匙拿出来开门。
进门开灯,梁增家里很干净,但是看得出很久没回来住过了,他最近一直在警局住,随时待命。
明隽把钥匙放在隔断的桌子上,眼神一滞——他看见上面摆着的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他和梁增的第一张合照。
当时他还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站在梁增身边,第一次出完任务,觉得特别有成就感,笑得露出大白牙,梁增在旁边叼着根烟,看他的表情有些嫌弃,可能觉得他没见过世面吧,破了个小案子就这么高兴。
所以后来他跟着梁增,破再大的案子也不会表现得太激动,却没想到他唯一露着大白牙的这张被梁增摆在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