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耸耸肩,“我掏钱买的设备,又没占用公共资源,再说了,你用完我把它们捐给公立医院就得了呗,难道你以为我会留在家里观赏?”
闫思弦一边说话,一边费劲巴拉地脱了自己的上衣。
“我先去拆个石膏,这玩意儿太难受了。”
说着话,他便进了卫生间。
“用我帮忙吗?”吴端问道。
“你坐着别动,我出来的。”闫思弦道。
不多时,石膏和肩膀上缠着的纱布便都拆了下来,闫思弦赤裸上身,提着急救箱走了出来。
他往地板上一坐,背靠床沿。
吴端顺势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酒精,开始帮闫思弦清理肩膀处的伤。
他坐在床边,一垂手正好就能够到闫思弦的肩膀,这样是吴端最舒适的角度,不会扯到他的伤口。
不得不感慨,年轻人的愈合能力的确好,加上闫思弦身体素质本来就棒,近一个月,伤口虽还是狰狞的,却也能看到其内的新肉长势喜人。
吴端问道:“最近案子有进展吗?”
闫思弦:“有啊,每天都嘶——我擦——”
吴端突然往他的伤口上倒了一股酒精,闫思弦剧痛,脑门上的汗登时就下来了一层。
“什么鬼?为啥要搞奇袭啊?你要报复我也不用这样啊!”
“就是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胳膊脱臼,医生给我接的时候,就是靠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闫思弦已经不想争辩,摆出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吴端一边擦拭伤口,一边道:“那有什么进展?跟我说说。”
“说可以,你可别再搞奇袭了,感觉会猝死。”
“行。”
“前任市长杨宇轩,被从家中解救出来了。”
“解救?”
“你是没见过他家那阵仗,有一间屋,改造得跟渣滓洞似的,各色刑具,电击都已经是最最小儿科的了,你能想象吗?”
吴端认真想了想,“医生说了,我应该多想点美好的事,有助于康复。”
闫思弦噗嗤一声笑了。
“行行行,你别想,反正挺恐怖的。
大致情况就是,自从杨宇轩的儿子酒驾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杨宇轩就断断续续地开始生病——人嘛,精神受了打击,身体上可能也会有些反应,尤其又是个老人。
这一病,就几乎起不来了。
就在杨宇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他的妻子一边照顾丈夫和儿子,立起原谅了丈夫出轨的原配妻子的人设,一边琢磨着如何报复犯了错的丈夫。
当杨宇轩拖着虚弱的身体出院回家,等待他的”
闫思弦没说完,“你知道的。”
吴端环视一圈,看了看床周围的各种医疗器械。
“我怎么觉得,我跟杨宇轩情况差不多。”
闫思弦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却并不起身,似乎觉得靠在吴端脚边坐着很惬意。
“想什么呢你。”闫思弦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能想到吗?发现杨宇轩家不对劲儿的,是貂儿和笑笑。”
“咱们在岛上的时候,俩妹子没少奔波吧?”
“是啊。”
“说起来,好久没见她们了,有点想呢。”吴端道:“她们啥时候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