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思弦也不多话,四下里看着。
吴端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是病了,起身从后座捞过一件衣服盖上,又拿起车门内侧置物匣里的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你干吗?”闫思弦道。
“喝点凉的,物理降温。”
“靠!”闫思弦一把抄过余下的半瓶水,却见吴端没事人似的,还提醒他道:“你好好看路,发烧小毛病,我可不想交代在这高速路上。”
闫思弦无奈,这种时候又不愿跟他多说,只道:“你再睡会儿吧,我找就近的医院。”
“真不用,咱们以正事为”
他话才说了一般,闫思弦已经从一条岔路拐出了国道。
在那岔路的出口处有个交通提示牌,牌子上写着距离某县18公里的字样。
吴端便不再说什么,闭起了眼睛。
闫思弦将车开得飞快,到了那“某县”,吴端听到他用手机导航往医院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吴端便跟着下车,一边往医院门诊大楼里走,一边小声嘟囔道:“真没事,八成昨儿晚上勘察那出租屋的时候穿得单,这点小病能扛过去”
闫思弦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认怂地噤声。
进了医院,挂号时吴端还逞能,要求自己去,结果被闫思弦拎到等待区坐着。
一番忙前忙后地挂号排队,吴端终于挂上了吊瓶。
也不知闫思弦是花了钱还是怎么的,小小的发烧,竟然被安排进了一间还不错的病房,一安顿下来,吴端还开玩笑道:“这医院能办vip啊?”
闫思弦只顾着叮嘱小护士送热水来,一时顾不上接话。
过了片刻,闫思弦也闲下来,吴端便又道:“你该干啥干啥去吧,我自个儿在这儿就行。”
闫思弦道:“你这人真怪,怎么病了反倒还话多。”
转而,他想明白了吴端的目的,无奈道:“跟我抢着排队挂号,又强打起精神装没事儿人,合着就是想赶紧撵我走,案子比你命重要啊?”
“怎么说话呢,”吴端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命不命的,搞得好像明天就要办遗体告别似的,你少咒我。”
闫思弦一笑,“行吧,还能贫嘴呢,看来病得是不重,那我真走了。”
“嗯,走吧,我输完液要是好了,就过去找你。”
“别别别,您是祖宗,”闫思弦道:“你让人怎么看我啊?自个儿亲生的队长,病了还要干活儿,我是周扒皮啊?”
“滚滚滚!”
闫思弦依言麻溜滚了。
大夫说吴端没事,他也不矫情,继续向目的地进发。
一个半小时后,闫思弦到了李洁玉所在的村子。
这是个相对贫困落后的村子,从村里的房屋就能看出。
村里虽也有几栋二层小楼,大部分却都是普通的砖瓦平房。
闫思弦在村口停了车,跟几个在大石上晒太阳的老太太打听李洁玉家。
几个老太太一听李洁玉的名字,登时就知道了闫思弦要找的人了。
一个抢话最快的老太太道:“后生,你找那疯子干哈?”
闫思弦问道:“她疯得很厉害?”
“那可不,在大街上追着人打哩。”
闫思弦又道:“那是刚疯的时候吧?现在还那样?”
另一个老太太道:“从医院接回来就没见过她了吧?”
她询问地看着其余老太太,大家点头认同。
那老太太便又感慨道:“哎!可怜啊!我们村穷,十里八乡都知道,外村女娃不愿意嫁到我们村来,我们村的女娃想嫁出去,也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