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大户现在就在我们局,我们支队,我应该抓紧一切资源,不惜一切手段,近水楼台先得月,紧紧抱住大户大腿,一百年呃,至少在你家破产前不动摇;
第三,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闫思弦老脸一红,“我那天说的话不对,已经深刻意识到错误了,要不等手好了给你写份一千字检查,请求组织别翻旧账了行吗?”
吴端不接他话,继续道:“顺便,赵局也指点了一下李八月的案子。”
“怎么说?”
“案件事实清楚,动机明确,先是张雅兰伙同精神病患者许阳郭子爱抢夺李八月的孩子,企图拐卖儿童牟利,致李八月的孩子死亡,李八月为了报仇,利用警察身份,接触两名已经归案的嫌疑人,投毒将其杀死,后畏罪逃回老家,服毒自杀。
刑侦一支队办案流程存在重大漏洞,全员都别指望年终奖了,开展自查自纠,加班学习一个月,每人每周交一篇学习心得,出现工作疏漏的孙浩,以及出现管理疏漏的我,全局通报批评。
赵局亲自拍板,就这么办。”
闫思弦深深看了吴端一眼,“你甘心?”
“我一个小警察,既得听上面吩咐办事,又得把大户伺候舒坦了,能做好分内工作就不错了,我有什么不甘心的?”
“别装蒜,我知道你肯定要偷偷查下去。”
吴端不置可否,反问道:“所以呢?你是指望我跟你分享信息,还是想给我使绊子?”
“看看,你这么说多伤革命友情,我给你分享信息还不行吗?”闫思弦笨拙地用熊掌拍了拍放在腿上的兰向晨失踪案宗,“这案子结束之前,我给你分享一个重要信息——我需要一点时间求证,就快有结果了——我保证。”
第147章福音(2)
两人见到兰家言时,他正一脸疲惫地走出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的手术室。
他大约175的个头,穿蓝色短袖手术服,露出古铜色的小臂,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健康结实。
也正因此,他虽然比吴端和闫思弦要矮,但三人站在一起,他的气场却并不受到压制。
见吴端亮出警官证,兰家言立即打起了精神,道:“两位辛苦了,我父亲他找到了吗?”
闫思弦率先问道:“你刚回来,赶上父亲失踪的事,也不休息一下就上手术?”
“前天回医院报道收治的病人,那时候没想到我爸真的失踪。
良性肿瘤切除,只是个头大了些,算不上什么大手术。长了肿瘤,病人本来就吓得够呛,我们当医生的要是再把她推来推去,心里得多难受,我就抽空把这台手术做了。
已经跟院领导打过招呼了,下手术就休假。”
解释完,兰家言道:“我爸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开始全力搜寻,你放心,兰老是国家级的科学家,市局很重视。”
显然这安慰效果甚微,但兰家言还是表现出了绝对的家教和涵养,并未催促或者追问,只是道:“有什么我能配合的吗?”
吴端对这个年轻医生的印象很好,说话时声音都放轻柔了:“有几个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兰家言带着两人走进医生的更衣室,更衣室里没人,倒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5月1日你最后一次联系到父亲,电话里他有什么反常吗?”
“确切说,不止电话联系,我们是视频联系的,我之前没说清楚。”
吴端点点头,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当时国内时间大概晚上9点半左右,我爸在家,跟大多数情况一样,坐在他的卧室里,反常情况得话他委婉地要求我回国,这应该算是吧。”
“委婉的要求?”
“因为我从小比较独立,我妈走得早,我爸做大夫又特别忙,我小学3年级就开始住校,一直到大学毕业,我爸几乎没怎么管过我,也很少要求我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向我提要求。
我还记得,他的原话是’如果队里允许,你还是回来一趟吧’——大概就是这样吧,总之他说得很委婉。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他当时欲言又止。
可惜,我没当回事。”
“但你还是提前回国了,”闫思弦道:“我们查到,你所在的援非医疗队所公布的计划,要在非洲呆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