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讲完这段,男人的情绪就好多了。
“然后……然后得话,就是把收到的单据和身份证复印件送到附近的营业厅,他们往系统里一输,号就算成功开通了。”
“每办一个号你们就跑一趟营业厅吗?”吴端问道。
“那不会,太麻烦了,一般都是看情况,要是上午办号的人比较多,那就中午、下午各跑一趟营业厅。
要是上午办号的人少,就一两个,中午那趟就不跑了,下午一次性去营业厅把号办了。
总之,当天的当天清,不过夜。”
“明白了。”吴端点了下头,“我问句题外话,你们办一个号能赚多少钱?”
“10块。”
吴端很无奈。网购发达的今天,对一个一天都未必能卖出一部手机的小店来说,办号、贴膜、卖配件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眼看着有钱赚,却因为缺少一张身份证而赚不到这个钱,店老板当然不甘心。
所以他们为了保全自己的利益,就置那些被盗用了身份信息的人的利益于不顾,更不会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给一些凶手提供了帮助。
吴端知道,这样的小店不在少数,与运营商工作人员在审核关系户提交的资料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很大关系。
哪儿来那么多大是大非,这无非是人性中的小贪财小自私。但很多时候,大错正是由小处的不注意铸成。
走进办公室时,吴端摇了摇头,将弯弯绕的哲学问题赶出脑海,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个命悬一线的人正等着他们去解救。
闫思弦凑在冯笑香电脑前,见吴端进屋,便冲他招手道:“有结果了。”
吴端快步上前。
冯笑香解释道:“根据你们俩收集回来的信息,我试着筛出你们要找的目标。
从监控视频来看,报警号码办理的当天,上午一个办号的都没有,所以手机店是在下午将办号的单据和身份复印件送到了就近的营业厅。
视频中也的确能看出,手机店的老板娘下午6点多骑电动车离开,离开时确实随身带着一个透明文件袋。
二十多分钟后她便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文件袋空了。
我调取了这个时间段内,目标营业厅所办理的所有手机号码。
总共22个,咱们查的报警号码就在其内。
刨除报警号码,再刨除使用女性身份办理的号码,还剩下14个手机号。我调取了这14个号码的机主身份,与出入手机店的4名目标人物的照片一一比对。
虽然监控拍摄的画面人物五官比较模糊,但终究能看出大致轮廓,锐化处理后,比对长相还是没问题的。
有三个人对上了。”冯笑香将电脑转向两人,指着屏幕上的三组照片道:“这三个人,使用自己的身份办理了手机卡。而余下的这位无名氏先生……”冯笑香切换了一下电脑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大张照片,“这位冒用林放身份办理了报警的手机号码,正是咱们要找的人。”
“能查到他的真实身份吗?”吴端问道。
冯笑香摇头,“就一张模糊的照片,难。”
闫思弦几步奔到办公室门口,冲图侦科办公室的方向喊道:“其余的监控,不用四个人都盯了!盯一个就行!”
两秒钟后,图侦办公室也有人喊道:“哪个?”
“笑笑这就发你!”
“好。”
距离报案过去了4小时,警方锁定了一个与案件相关的人物,调查持续进行着。
等待总是异常煎熬,吴端根本坐不住,他不断地在办公室里踱着步。闫思弦看他实在焦灼,便建议道:“有照片了,要不咱们再去问问李佳雯,让她辨认一下。”
“也好。”
吴端需要有事做,只做些事分散注意力。
药店。
李佳雯领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准备出门去吃饭,看到两名刑警返回,她疑惑地四下看看,还以为这两名刑警落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