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小的念头就像是两颗种子,迅速生根发芽。疯子们的执行能力和胆大心细实在是叫人佩服。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行为虽然瞒过了警方,却并未瞒过医生。
一名可以说非常认真负责的年轻医生,因为论文需要,他一只在追踪自己经手的病人的恢复情况,这种追踪长达数年,总之,足够他发现那些病情突然有了明显好转的精神病人,并且查出他们好转的原因。
后来这名医生去美国读了研究生,在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导师手下,导师英文名我就不说了,比较拗口,你知道他有个中文名叫徐鹤清就行了。”
“徐鹤清?”
“嗯,清风徐来,闲云野鹤。”
“名字起得挺讲究啊。”吴端评价道。
“因为这家伙几乎成了个中国通。
就是在咱们这名医生去他手底下读研之后,他多次频繁地来中国考察,几乎每次都是这位研究生陪同,尤其每次还要去到墨城的四医院。”
“看来这个徐鹤清对分子团伙很感兴趣。”
“可不是,据爱德华供述,徐鹤清正是新的北极星组织的创始人和联络者。”
“等等……”吴端道:“你刚刚说,他名不见经传……他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名不见经传,那要看跟谁比。
这家伙也算是比较惨,出生在医生世家,祖父、父亲全是医生,父亲还是在神经科学领域取得过重大突破的专家,被评委诺贝尔医学奖的遗珠,受过美国总统接见呢。”
“这么厉害?!”
闫思弦赶忙伸手去给吴端掖被角,并在他肩膀上处轻轻按了两下,“祖宗您可别激动,您现在可是不宜有任何情绪波动。”
吴端尴尬地小幅度扭了扭脖子,表示自己接下来会注意。
闫思弦将手伸到他脖子下方,轻轻揉着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而僵硬酸痛的脖子。
吴端眯起了眼睛,还发出了舒服的叹息声,嘴上却催促道:“总统接见然后呢?你说啊。”
“好好,我说,”闫思弦道:“有这么一位父亲,徐鹤清可不就得生活在父亲的阴影里吗,谁都拿他跟老爹比较,自然就显得他名不见经传。
其实吧,论学术能力,他一点不比我那个名声在外的导师差。”
吴端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闫思弦继续道:“不过,徐鹤清的父亲有一个遗憾——不,说是耻辱跟家合适。
他很想加入北极星——是那个老北极星组织——还曾多方托人介绍,可惜被拒绝了。这件事在当时的学术界还引起了一小波关注,总之整得听没面子的。”
“那徐鹤清可算给他爹出了一口恶气啊。”吴端道。
闫思弦朝他摇摇头,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听自己说,吴端便抿了抿嘴。
闫思弦继续道:“徐鹤清摇身一变成了新北极星组织的创始人,当真是报了他爹当年被人耻笑的仇了,不过他这个北极星是不能拿上台面的。”
我们在马蹄岛上看到的实验只是一部分,在世界范围内,他们还有两处实验场所,全都位于公海的岛屿,或者无人管辖的地区。
在美国本土,他们干脆建了一所精神病院,上头有权威专家做幌子,下面有诸多’被治愈的信众’,竟然运作得有模有样。”
吴端又想说话,闫思弦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问道:“你想知道我们家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吧?”
吴端眨了一下眼睛。
“是他们的金主,确切地说,是金主之一。
这些学术大佬打着科研的幌子,四处诓骗钱财,甚至有些国家还为他们提供了昂贵的科研经费。”
闫思弦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怎么也没想到,当年差点没把头学秃了,才考到一个学科权威门下,本想好好给自己镀个金,免得以后被人说成是’暴发户土包子’,没成想反倒惹了一身麻烦。”
闫思弦又帮吴端揉了一会儿脖子,道:“今天说得够多了,你该休息了,明天再说。”
吴端笑道:“你当是一千零一夜呢?天天都留个悬念?”
闫思弦想了想,认真道:“你要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吴端又道:“你起点断章培训班毕业了吗?就敢这么玩?”
“毕了毕了,成绩全班第一呢,这么多年就是靠给人替考和开课外辅导班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