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实行宰相任期制,一届四年,政绩卓著可以连任一届,但最多不超过八年,这样就不会出现终身宰相,对相权也是一种约束。”
“有道理!”
杜佑点点头又笑问道:“那谁来决定宰相是否连任?晋王吗?”
薛勋摇摇头,“我了解晋王,他不会放纵自己的权力,他给我说过,可能是由七品以上朝官投票决定。”
杜佑呆了一下,投票决定?他还从未听说过。
薛勋微微一笑,“宰相是百官之首,他的政绩由下属来评价,难道不合理吗?”
“有点意思,确实是由下属评价更合理一点,只是这样一来,宰相为了讨好下属,岂不是天天向晋王闹着给下属加俸?”
“那可不行,你别忘了,晋王殿下可是有罢免相国的权力。”
杜佑抚掌大笑,“这一招高明啊!宰相既要对上负责,又要对下负责,还真不敢懈怠了。”
薛勋又道:“君卿兄请我喝酒,不会只谈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杜佑收了笑容,沉吟一下道:“其实我是想和贤弟聊一聊即将开启的政事堂一事,晋王之前已明确表态,还是七相制,左右相加五个副相,现在刘梓任河北安抚使,温佑出任两川安抚使,晋王的意思,他们两个只挂平章事头衔,也就是另外要选两人入相,我希望贤弟能争取一下,不要因为你是晋王岳父,你就放弃自己前途,没必要。”
薛勋这才明白杜佑今天请自己喝酒的意思,原来他是希望自己争取入相,薛勋端起酒杯,一时间沉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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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府外书房内,独孤立秋正在细细品尝两碟赤砂糖,这是分别用甜菜和甘蔗熬制的赤糖,相比之下,似乎甘蔗的甜度更好一点,但甜菜的糖也不错。
“父亲,窦公来了!”儿子独孤谦在门口禀报。
只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独孤老儿,我这么大年纪了,你居然不来院门口迎接我?”
独孤立秋起身迎了出来,笑眯眯道:“不好意思,正好有点小事情,忘记了。”
窦仪重重哼了一声,“小事情,小事情居然可以失礼?”
“好了,好了,一把年纪了,别像小孩子一样忿忿不平了。”
独孤立秋很了解窦仪,哄了他两句,便把他请进房内。
窦仪坐下,看见桌上的两碟赤糖,眼睛一亮,“这是甜菜糖还是蔗糖?”
“都有,你尝尝。”独孤立秋把一把小勺子递给窦仪。
窦仪其实更关心甜菜,他们家族去年在丰州买下了大片土地种甜菜,就是希望能在糖业上分一杯羹。
窦仪各舀一勺品了品,点点头,“感觉都差不多,哪个是甜菜糖?”
“这个就是!”独孤立秋把一只碟子推上去。
窦仪又舀一勺品了品,顿时赞不绝口道:“不错!不错!好东西啊!”
独孤立秋笑道:“我觉得我们不用专门盯着甜菜,蔗糖也做,巴蜀南部就有甘蔗种植,我们可以在那边开辟农庄,建立熬糖坊,在成都成立蔗糖商行,长安这边是甜菜糖商行,这样就两条腿走路了。”
“这个想法很好!”窦仪竖起大拇指赞道。
他忽然又连忙摇头,“不对!不对!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