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听说霍仙鸣服毒自尽了?”
“他死了没关系,首级在就行了,他们三人是首恶,下面的北衙宦官也从恶,也同样要杀,然后是他们干子干孙,如果没犯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饶一死,但他们的家产要没收。”
停一下,郭宋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温佶,“这件事早就应该进行了吧!我想知道进展到哪一步了?”
温佶各方面都好,精明能干,思路清晰,目光长远,做大事不惧,做小事不疏,但他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有点妇人之仁,也就是心肠太软。
温佶脸色有点发热,喃喃道:“名单已经草拟出来了,一共九十七户,基本上垄断了巴蜀的名声产业,他们在益州各地的农庄仓库也摸清了。”
“然后呢?”郭宋追问道。
“然后按照殿下的吩咐,把所有的粮食、油、布匹、茶饼和盐都没收了。”
郭宋点点头,“我没猜错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对吧!”
温佶只得点点头,叹口气道:“他们都跑来求我,哭哭啼啼的,都是老人孩子,让我怎么下手?”
“温使君——”
郭宋略略提高了声音,“我并没有想把他们抄家灭族,只是让他们把这些年吞下不义之财都吐出来,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如果他们以为我郭宋会既往不咎,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北衙宦官一个都活不了,这些家族犯下的罪孽不比北衙宦官少,他们就想平安无事逃过这一劫?”
温佶知道晋王眼睛里揉不得砂子,如果自己不出手,搞不好这些家族都要满门抄斩了,他连忙道:“请殿下再给卑职半个月,我一定把这件事彻底清算干净。”
郭宋点点头,“你不妨转告他们,要财不要命可以,要命不要财也可以,由他们自己选择。”
说说到这一步,郭宋相信不需要自己再啰嗦了,如果温佶还不领会,那自己只能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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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晋军在全城贴出了布告,将于五月初五午时三刻,在东市广场斩杀全体北衙宦官,这个消息顿时轰动了全城,一连两天,所有的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成都乃至整个巴蜀被阉党盘剥太苦,不知多少人被他们害得家破人亡,不知多少人想吃他们肉,寝他们皮,这个消息使无数人家敲锣打鼓庆祝阉党完蛋,向上天欢呼苍天有眼。
五月初五就是三天后,天刚亮,全城百姓就从四面八方赶来东市广场。
时间渐渐到了中午,超过十万人汇聚在东市广场,东市广场上已搭起一个巨大的木台,木台四周围起栅栏,栅栏内站满了士兵,严防百姓激动时冲击抄斩台。
不远处还有一长排高木桩,其中一根木桩上已经挂着一颗人头,下面有大牌子注明:‘霍仙鸣,已畏罪自杀’。
“咚!咚!咚!”鼓声开始敲响,密密麻的人群开始激动起来。
一个个宦官都被身材高大刽子手提上高台,他们大多目光呆滞,显得迷迷糊糊,不喊不叫也不闹,这也是公开处斩的一个小技巧,不让被处斩者哭喊冤枉,而博取围观者同情,从而使杀他们的效果降低了,所以很多犯人在出发前都会喂药,或者灌酒,使他们处于一种迷糊状态,最后像木偶一样被斩掉。
跪在最前面的两人是俱文珍和窦文场,后面则是六十几名其他北衙宦官。
这时,一名军士大喊:“午时三刻已到!”
郭宋扔出一根令箭,“斩!”
“斩——”军士高声喊道。
六十几名刽子手高高举起了砍刀,在一片惊呼声中,雪亮的砍刀狠狠劈下。。。。。。。
接下来,六十几颗人头都要挂在木桩上展示七天。
在郭宋的严厉铁腕的打击下,祸害南唐近十年的北衙终于彻底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