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休摆摆手,“他的野心就是坐上那个皇位,和太尉的野心不是一回事,此人比较贪杯好色,肯定会沉溺于后宫,而且他还有一个比较懦弱的孙子李讯,立他为皇太孙,这样李适那边就难受了。”
朱泚负手走了几步,他和彭王李仅比较熟,知道他是什么人,不过真要立他为帝,必须好好和他谈一谈,给他划下红线,胆敢越界一步,立刻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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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朱泚在兴庆宫召集百官,凡五品以上,无论职官、闲官,还是仅有爵位者都必须到场,勤政大殿内济济一堂,数百名官员沉默地站在大堂上,气氛十分压抑。
朱泚高声道:“各位,有人传闻说天子已经逃去汉中,消息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已经有不少官员偷偷出城,前去投奔汉中,人各有志,我朱泚绝不会勉强各位,从今天开始,城门大开,想离开长安者悉听尊便,但丑话说在前面,一旦你们成为长安的敌人,再回长安就会有性命之忧。”
大殿里还是一片沉默,朱泚又继续道:“有人说我朱泚想篡位称帝,简直就是放屁,我朱泚将会继续匡扶唐室,愿意留下的,我们同殿为臣,努力平定藩镇,实现大唐中兴,但选择权在各位手上,要走要留,你们自己决定。”
大学士姜公辅问道:“请问太尉,长安是要另立新君吗?”
朱泚点点头,“正是!”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朱泚高声道:“我将和有志者一起选择明君,铲除奸佞,摒弃宦官,实现大唐中兴。。。。。。。。”
他最后几句话虽然说得慷锵有力,只可惜大堂内已吵成一团,谁也没有心思听他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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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泚随即下令在长安以及关中各州县贴出安民告示,从今天开始,废除两税法,恢复租庸调制,关中各地免赋税一年,又告之百姓,朱太尉已决定,将陆续把皇庄土地分配给失地农民。
不得不说,张光晟的建议非常有针对性,对普通百姓的杀伤力极强,杨炎推行的两税法虽然增加了朝廷赋税收入,但中低层百姓的负担却大大增加,这两年惹得民怨沸腾,所以废除两税法的告示一出来,整个关中百姓欢欣鼓舞,重新分配土地更是令人期待,普通百姓才不会在意谁来执政,关键是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一辆宽大的马车在数百骑兵的护卫下前往兴庆宫,马车上是一名头戴金冠,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彭王李仅,唐肃宗的第五子,天子李适的皇叔,此时李仅心情十分复杂,他当然知道朱泚找自己做什么?
李仅心情之所以是复杂,而不是害怕,是因为他内心也存在着一丝渴望,他年轻时常常做梦自己荣登大宝,成为君临天下之主,但他知道这也只是一个梦而已,浑浑噩噩过了五十年,没想到在自己年近五旬之时,这个梦忽然变成现实了,令李仅又忧又喜,一夜未眠。
他当然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天子,实权是掌握在朱泚之手,自己只是一个傀儡,可就算这样,那也是天子啊!
李仅患得患失,来到了兴庆宫,兴庆宫之前改名秦王府,在源休的劝说下,名称又改回来,正式称呼为‘长安平乱勘正临时署衙’。
李仅走进兴庆宫,朱泚笑眯眯亲自在大殿前迎接,“殿下,好久不见了!”
李仅和朱泚的私交还不错,虽然朝廷严禁皇室亲王和大臣往来,但这个禁令在安史之乱后,已经不太起作用了。
李仅遥领泾源节度使,和朱泚时常打交道,还去朱泚的垂钓山庄钓过鱼。
但此时,他见到朱泚却是另一种感受,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些天辛苦太尉了。”
“哪里!都是臣子该做的本份之事。”
朱泚打个哈哈,便将李仅请到了偏殿,朱泚把随从摒退,大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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