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就这样被放掉了,不过细细一想,这太守处事还是很圆滑的,一来有驿官的证言证明自己等人和劫案没有关联,二来有苏氏商行担保,三来杨易一行人身份看上去很是不简单,又自称京中权贵,那太守自然会有些顾虑。
杨易等人被带到公事房办完了一整套手续,又留名在册以后便准备出太守府。
“甲公子请留步。”杨易还未到门口便有人唤道。
杨易转身看去,原来是那万福商行的钟管事站在一边,似乎一直在等自己。
“钟管事还有事吗?”杨易疑道。
钟管事看似随意的看了眼周围,见周围无人,这才走上前来对杨易拜道:“在下还有一事想要询问一下甲公子。”
“钟管事请讲。”
“你们在驿站和商队在一块时,是否见过一个叫张时的人?”
杨易立刻就想起那张户籍证明,这钟管事谁也不问单问那张时,显然其中有原由。脸上却面不改色道:“我几乎没和商队的人说过话,只知道金管事,其他人倒是不认识。”
这个时候杨易觉得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话多不宜。
钟管事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再细问,道:“多谢甲公子,如有可能的话公子可到我成州万副商行一叙,我家家主要当面感谢甲公子。”
杨易笑着点了点头:“感谢就谈不上了,不过有机会晚辈自当登门拜访。”
说完杨易一抱拳,带着家将们走出了太守府。
太守府外,苏祥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见杨易终于出了来,上前一抱拳,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说了句:“公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回堂口。”
杨易没有说话,吩咐众人跟随苏祥径直来到苏家在剑冲关的堂口。
一到堂口,苏祥立刻吩咐伙计给众人安排食宿,自己则带着杨易来到内堂之中。
刚一进屋,苏祥立刻有些激动道:“公子您总算回来啦,老爷每日里都在念叨你和小姐,只希望在余生之年还能见你们母子两一面。”
杨易连忙上前将老泪纵横的苏祥扶了起来,道:“苏管事莫要如此,我外公他老人家可好?”
苏祥站起身来,悲道:“老爷被人迫害,如今已然病卧在床,公子再来晚些,可能就见不到他老人家了。”
杨易叹道:“母亲也一直很是想念外公,她多次嘱咐我无论如何也要回蜀中来看一看。”
“自打听闻小姐随皇上去了,老爷就陷入自责当中,只狠当初不应该将小姐送入宫中,如今公子您回来了,定能让老爷高兴不已。”
二人来到桌旁坐下,苏祥又问道:“公子为何会卷入万福商行遭劫的事情当中?”
杨易闻言将自己入蜀后遇到的事情大概将了一遍,当然自己等人击溃麻匪的事情他只是一语带过。
苏祥听了之后,沉思良久道:“公子,此事蹊跷甚多,那金鹏远乃是蜀中商行的大管事,按理说他也不可能贪图这点小利去铤而走险。”
杨易想了想,将怀中那块玉环掏了出来:“祥叔,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苏祥疑问的接过那玉环,仔细看了看,摇头凝道:“我没见过这东西,但这东西很像是某个族群的图腾。”
杨易有些失望,他始终怀疑那金鹏远和麻匪要寻找的目标就是这个东西。
苏祥见状道:“公子回到成州后,可以问一问老爷,他见多识广可能见过这个东西。”
杨易点了点头将玉环放入怀里,又问道:“祥叔,我听说苏家受到了夺嫡之争的波及,到底怎么回事,苏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祥闻言有些愤怒道:“这件事纯属陷害!一个多月前,新帝登基的消息传入蜀中,成州刺史陶贺有意尊新皇。此时不知何人传出消息,说我们苏家暗中资助京中的反对新皇势力。”
杨易惊愕,无论传出这个消息的人有没有证据,但在这个敏感的事情,因为杨易母女两的缘故,苏家可算是百口莫辩,这是非常阴毒的一招。
果然苏祥又道:“虽然这个谣言无凭无据,但刺史府依然下令搜查我们苏府,并将老爷带走。虽然府里花了许多钱财将老爷救了出来,但因为磨累过度,老爷的旧病复发,此时已然瘫坐在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