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你不和我一路么?”司望问。
“我们期末考的时间不一样,等你考完,我都放假一周了。”苏白说。
司望本想说那这一周等等我,但话到嘴边变成:“那你多这一周,多去找点儿事做,抓紧攒钱。”
“但我不会帮你买手机。”苏白义正辞严。
司望试图抬腿踢他一脚,但奈何腿软。
这两天闹太凶,现在都浑身酸痛。
好在错开了期末考,不然更糟糕。
“寒假不能约出来见个面?”司望斟酌地开了口,“只是见个面,多余的钱都不花。”
“我寒假打工,很忙。”苏白没看他,自顾自双手揣兜往学校的方向走。
“我们是在谈恋爱,苏白!”司望喊道,有些不服气。
“谈恋爱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得在一块。”苏白回答。
他们没并肩走,一前一后,像两个素不相识的过路人。
不该是这样的。
司望一开始就清楚。
但还是这样错误了下去,因为走了两步,苏白会回头:“寒假的时候,我会给你写信。”
“麻烦。”司望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那我不写了。”苏白从善如流。
被司望结结实实踹了一脚。
本来司望想告诉苏白自己家的地址,但一想到不一定是自己先收到来信——他还是怕父母看到。
他和苏白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被发现没什么好处。
只是还没等他回家,苏白直接考完试就塞给他一沓厚厚的信封。
“保管好,回家去再看。”
司望一时有点慌:“我只给你写了一封……”
苏白挑眉笑了:“拿来吧,我也回去了再看。”
司望没给苏白写很长的信。
大约是“捏造”了些自己可能会有的假期生活,告诉他自己将会一切都好。
本来想在结尾落笔,我很想念你。
但这话过于肉麻,而且他是在还没跟苏白分开前写下的信件,暂且没有那么想念。
没等到家,司望在火车上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他运气很好,买到了靠窗的硬座,在邻座都靠着椅背补眠时,他能霸占整一张小桌板,慢慢地展开看他恋人写给他的长信。
明明是同一个班出来的理科生,苏白的文字表达能力比他高出好多。
洋洋洒洒一整张信纸的废话。
司望忍住想给他全篇删除的冲动,耐着性子快速读完,趁烦躁心理未起赶紧把信纸折叠好。
以免被烦得全篇撕掉。
太啰嗦了,这人怎么能一句话颠来倒去出四种说法。
剩下的信件自然也没心思再拆开。
司望将它们叠放整齐塞进背包夹层,转眼看向窗外漫无边际的平原。
没由来的,看着车窗里自己的影子,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