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他就可以补偿司望。
补偿的不多,至少是这分别的六年。
至于他为何不能跟司望好好谈恋爱呢?
司望那么值得被爱。
只是苏白自己,不值得被爱罢了。
烧烤很不错。
想不到苏白这些年都不在l市,还能找到这么好吃的馆子。
司望也在反思,会不会是这些年太忙于工作,都忽略了自己的生活质量。
呃,他似乎一直都不要求什么质量,家人过得好他便好,朋友过得好他也好。
他想他大概是块石头,风吹雨打都不怕。
只是在苏白跟他说生日快乐的时候,他就原谅了他这六年的一走了之,原谅了他们在小旅馆没有任何准备的第一次。
苏白不会知道,司望真正同意做他男朋友,并不是因为被他忽悠着同意省钱度过易感期,而是那天苏白安抚易感易怒的他,垂眸吻在他嘴唇,轻轻道一句:“成年快乐,司望。”
他希望他快乐。
他是唯一一个希望他快乐的人。
哪怕司望这些年的痛苦多半来自苏白的离开,但也因为曾经每一年的生日祝福,他的那些痛苦反而变得微不足道。
是,时隔六年,司望终于可以向自己承认,他很在意苏白的离开。
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六年抱俩、三年抱俩的事,他就是想让苏白为之在意,到大洋彼岸仍然在意得辗转难眠。
但到头来,只有自己会辗转难眠。
苏白如往常一样,连他的亲吻都拒绝。
既然这样,为何还要回来招惹他呢?
分明知道他最经不起招惹挑逗,最经不起那白雪冷冽的信息素,最……舍不得名叫苏白的这个骗子。
“喏,礼物。”
回去的路上,司望就着店铺透出来的白炽光,把衣兜里放了许久的盒子塞苏白手里。
随即大踏步往前走,晚风冷冽,他呼出的气是白的。
苏白的脚步与呼吸在身后,街边店铺的橱窗倒影着他们的影子。
他特意地停住脚,身后的影子撞向他的影子,苏白这个人撞到了他这个人。
胳膊探过来,搂过他的肩膀。
“在大街上送什么礼物?”苏白问。
“突然想起来,顺手。”司望答。
苏白穿着毫无审美科研的深蓝色摇粒绒外套,看上去很暖和,又很傻。
像只貂。
司望为这个比喻笑出声,非常贴切,想不到他一个纯理工科出身的人还能有些许文学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