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苏白这种不听话的,甚至还反抗老班权威,一直留着齐肩的长发。
上大学后司望似乎意识到留寸头过于像劳改犯,也渐渐留长了头发,不过没苏白那么夸张,就正常长度,洗好吹干后一抓很蓬松。
每次办完正事儿,司望习惯性地从头到脚洗全身,苏白自告奋勇地帮他吹头发,自己发梢滴水成河都忽略不计。
“你这样会感冒。”司望说。
“没事,屋里有暖气。”苏白说。
但司望坚持帮他吹干了,吹干后觉得太乱还帮着梳理齐整。
像有什么强迫症。
“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吹自己的头发。”某天司望终于反应过来。
但吹风筒的噪声太大,苏白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司望给了他一拳头,这事儿就意料之外地翻过了篇。
互相吹头发这事儿傻是傻了点儿,但这会显得他俩对彼此有一定作用。
微不足道的滚床单作用,包括事后服务。
例如眼下也在遵循着老规矩。
“我以为你都忘了这茬。”司望垂了眼,似专心于手上的吹风筒。
他声音还是很能区别于风筒的噪音,苏白没法装聋,只得讪讪道:“我记性很好。”
重逢那天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盯着司望处理完烫伤,就直接梦会周公去也。
“你手好了吧?”苏白问。
他其实知道司望手好了,于缠绵之际他和那只手有过十指相扣。
“好了。”司望答。
但听司望这么一说,他才堪堪放下心来。
“以后小心点儿,别拿自己身体撒气。”于是苏白顺势自说自话,可能是平时不正经惯了,说些真切的关怀话都显得虚假。
他自己都不太相信,干脆捂住了司望耳朵。
啊,更傻了。
但司望没跟他计较,也装作没听到那话的样子,干脆以沉默翻过了篇。
房间里只余吹风筒的呼呼声。
完事后司望也没搭理他,把吹风筒放回床头柜,扯一扯漏棉花的被子,就这么侧身准备入睡。
苏白个不会看人眼色的,还上手扒拉人家,“这被子是你挠破的,你给钱赔偿啊。”
咱得前情侣明算账。
司望终于转过身来,拿红晕未散的兔子眼继续瞪他。
苏白也不生气,伸长胳膊把人搂怀里,再在那眼尾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