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协和医院ICU病区外,此刻聚集了不少的人。
龚小乙的父亲龚战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旁边陪着张殿雄和上官宏。
龚小乙的母亲上官琴因伤心过度被安排住进了普通病房,此刻正由张怡陪护。
刚才,主治大夫已经向龚战和上官琴二人仔细交代了龚小乙的伤情: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内脏损伤严重,颅内多处出血点虽已止血,随时都有再次出血的危险。
不过,跟龚小乙同骑一辆摩托而发生车祸的那名年轻子女却是没有抢救过来,医生刚刚已经宣布死亡。女子家属因痛失爱女悲愤异常,刚和龚战这边闹了一场。此刻,龚府大管家正在和他们商谈赔偿事宜,暂时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殿雄大哥,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家啊!”龚战满怀歉意地说道。
“都是一家人,不要这样。”张殿雄来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事,只不过那时那个女的还没有被宣布死亡。
“唉,不孝子啊!小乙这个不孝子真是自作自受啊!”龚战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还得照顾张殿雄的感受,做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
“姐夫,你就不要再埋怨小乙了,他也是年轻不懂事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我相信经过这件事后,他是会改过自新重新来过的!”上官宏在一旁劝慰道。
“是啊,孩子都还年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在所难免,只要知错能改就可以了。唉,我家那两个孩子也是不懂事,昨天就不该跟小乙发生口角。要不是他们两个的话,小乙也不会喝那么多酒,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了!”张殿雄说道。
听到张殿雄的话,龚战哪里还会不知道对方的意思。自己的那个儿子可真是不争气,才订婚就让未婚妻抓到鬼混的证据,然后还死性不改,被抓后居然还口出狂言侮辱对方。
这小子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难道,都是大便不成?
此刻,张殿雄主动将过错揽在身上,无非就是以退为进,变相的让自己知道:他们张家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过错,万一龚小乙死了,也和他们没有责任。
的确在这件事上,张家人没有做错过什么。张殿雄这次来无非就是想尽早的撇清关系,以免日后落下话柄。
龚战不能不表态了,握紧了张殿雄的手,眼含泪花道:“殿雄大哥,这件事你们能有什么错?要错,也都是我那个逆子的错。如果这一次他侥幸能挺过去,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痛改前非,以后绝对不让小怡受一点委屈!”
张殿雄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后,马上转变口风,道:“战弟,说这些见外的话干什么!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全力抢救小乙,我已经让人联系国外最好的医生,估计很快就能有消息传回来了!”
“谢谢,让哥哥你费心了!”龚战说道。
协和医院普通病区的病房内,刚刚用过了安定药物的上官琴,此刻她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半睡半醒的躺在病床上,马上就要睡着了。
张怡守在一旁,眼睛看着病床上的上官琴,思绪却不受控制的开始担忧远在魔都的郝仁,不知道他目前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魔都刑警队内,郝仁正坐在关押他的房间内。只是才过去了几天的时间,他在刑警队的待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手铐已经完全不需要了,晚上所住的房间也不再是只有冰凉刺骨的水泥床,而是多了一床铺盖,让他安稳的睡了几晚的好觉。
今天审讯郝仁的警官也都换了,审讯的重点已经由原来的绑架勒索变成了提供对方的行骗细节。郝仁心里清楚,他的案子已经开始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郝仁可以肯定,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张怡在外面为他奔走的结果,此刻他心中对张怡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经历了一天的审讯后,郝仁终于又回到了那间关押他的看守房内,直到现在,他内心之中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这让他对张怡的身份更急感到好奇了。
魔都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国内顶级城市,能在这里呼风唤雨的人,身份怎么可能简单得了啊?
就在郝仁还在瞎琢磨张怡的身份时,张挺和胡紫烟所驾驶的车辆终于驶进了位于关外的春城市。
胡紫烟仓促进京,只能将照顾胡黎的事情交给了刚来不久的王宇,她实在是有些不太放心。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怪就怪张怡的任性。她要是不离家出走,张家就不会这么急着举办订婚宴,胡紫烟就可以安排好一切,从从容容地进京。
不过,可能一切都是上天注定,让她始料不及的是,正是这一次的仓促之行,她的收货却异常丰硕。
“挺哥,你累不累?”眼看着就要正式进入春城,胡紫烟将一瓶提神的饮料递给了正在开车的张挺,亲切地问对方道。
“不累!”这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张挺始终处于兴奋状态,哪里会感到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