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珠见孙采瑶靠着自己不说话:“自己解决不了事,就去找长辈,他们经历事,肯定比我们处理得更好。”
“可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长辈没有能力处理,可以选择沉默。你们孙家清贵世家,祖上出了多少忠臣良将,怎么也比你独自承担来得好。”
“五弟妹。”
孙采瑶紧紧抓住玖珠袖子:“我知道五弟最受父皇视,你能不能让五弟帮忙传讯,马上派人去保护我哥哥。”
“好。”
玖珠用袖子遮住孙采瑶的脸,掀开轿窗帘子,招来一个小太监:“派人去跟殿下说,有人意图刺杀上一届科举进士,请他禀告父皇,派人保护。”
小太监快步跑开,玖珠放下帘子,把遮住孙采瑶脸的袖子也放了下来:“你兄长是上届科举进士,事你应该直接告诉父皇。”
孙采瑶怔住,涉及皇子事,可以么直来直往吗?
“父皇是明君。”
玖珠不知世故,却懂人心:“等明日你见了娘家人,再选择该怎么做,该怎么走。”
“人生苦短,瞻前顾后,犹豫不定,只会让以后的日子陷入后悔与痛苦。”
玖珠把滑落的披风,往孙采瑶身上拉了拉:“与世间万物相比,人渺小又短暂,不如顺心而为,求无悔。”
以前她觉得孙采瑶怪异又矛盾,似在跟什么较劲。近两次见到她,那种矛盾感没有了,可是其他什么劲头都没了,不如前那样呢。
怪异是怪异一些,至少有股鲜活劲儿。
“求无悔……”孙采瑶凝神看着明玖珠,此刻的她与梦境中明玖珠判若两人。梦境中的明玖珠,眼瞳里总是藏着不开黑暗,不像现在的她,眼里装满了星星与光芒。
“云延泽,想杀了我。”
“他已经疯了。”
她看着玖珠眼睛,喃喃开口:“也许,他早就疯了。”
璋六宫安静极了,云延泽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站在门外白芍:“过了今夜,父皇再容不下我,本王完了。”
他早已经不是王爷,也许他忘了。
“本王完了,你也完了。”
云延泽裂开嘴笑:“既然他容不下我,我让他最爱的儿子陪葬,是不是很划算?”
白芍瞳孔微颤,她缓缓抬头:“殿下,您可有什么好主意?”
“主意?”
云延泽讽刺一笑:“让一个麒麟宫的宫女,心甘情愿为本王做事,很难?”
“今夜我无法入睡,整座皇宫,都『乱』起来,热热闹闹多好?”
白芍听到自己胸膛在咚咚响,她跪下:“奴婢誓死追随殿下。”
“白芍,本王最欣赏你忠心。”
云延泽笑:“以本王不愿让你变成第二个红梅。”
红梅……
是被殿下害死?
“退下吧,换身干净漂亮的衣服。”
云延泽看白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听话物件:“你是本王跟前伺候人,死的时候,体面些。”
“是。”
白芍退出主屋,她想起麒麟宫有个宫女,有时候跟着宸王妃来璋六宫,总会偷偷盯着四殿下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