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异常紧张。
衙役们握着煞威棒,手里都出了汗,个个都盯着朱奎看着,只待他一个走神就要将他拿下。可谈何容易?
只怕稍微一个小动作,就刺激得这个疯子杀了县令。
韦县令却根本没把这尖刀放在眼里:“那你要是有胆子,就刺下去啊!”
他的声音清冷无比,冷冷地看着喉间的尖刀,眼底里无丝毫惧意。
众人却都为他捏了一把汗,这种时候,怎么能出语刺激这个狂徒呢?他只要手一抖,就能要了他的命啊!
朱奎的手心里也出了汗。
他从来没有见过刀抵在脖子还面不改色的人——就连自己恐怕也做不到!
怎么办?真一刀刺下去?
朱奎不是没有杀过人,但眼前这位是堂堂县令,而且有数十名衙役睁着眼睛看着,这就难办了!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韦县令的冷静反应完全出了他的预想。
背后突然一阵剧痛,他只觉得脑子一晕,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手里的那把刀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李括穿了一身衙役的衣服,混在众衙役里,此刻见势不妙,趁朱奎愣之时,便出手击晕了他。
此刻真是千钧一,稍迟一刻,只怕朱奎受不了煎熬,失手就杀了韦县令。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朱奎企图袭击并以刀胁持当朝县令,此刻可以将他下狱了。
下一步,就等着他向太守求救信了。
一步步,都按着李卉芷的计划进行着。虽然遇到了些意外的险情,但总的来说,有惊无险,不影响计划。
朱奎在狱中醒来,顿时恼羞成怒——我姓朱的竟然进了大狱!
他一脚踢开狱卒送来的饭食,高喊着:“有本事你就不放老子出去!”
然而三天过去了,他现,县令真没打算放自己出去。
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县令,为什么不怕湖州太守呢?他是觉得自己请不动太守吗?
姓邓的笑面虎终于愁眉苦脸的来看他了。
“这个县令不简单哪!他说你那天把他吓到了,天天称病不见人,到今天终于让老哥哥来看你了。唉,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也这么冲动呢?怎么样,他们没敢让你吃苦头吧?”
姓邓的一脸抱屈。
他打算跟老兄弟商量一下后,就亲自去求一下太守大人。
虽然可能给太守大人添麻烦,但老兄弟现在摊上事情了,也不能当作没看到。何况还有个侄子摊上了杀人案,怎么也得去求的。
姓朱的这几天在牢里,大概也想明白了一些东西,自己可能真的是鲁莽了,都是这脾气害的!
他让姓邓的替自己好好跟太守大人求情,他会记下这个恩情。
“恩情?不是老哥哥打击你,都这时候了,你还跟太守大人来虚的?你侄子身上可背着一条命呢!”姓邓的看着他,眼神深遂的问道。
这个眼神姓朱的再熟悉不过——只不过平时都是用来对付别人的,这会儿用在自己兄弟身上了?
这是叫他拿一点实际的好处出来,不然,是请不动太守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