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路子说出来,凡是有难处的,有行不通的,现在就可以直言,户部刘侍郎会帮着解决!
问题都解决了,生意岂不是也会好?
在场众位商户都现出跃跃欲试之色——但都犹疑着,谁来带这个头合适?
施大人眼光巡视了一番,看到还在呆的李卉芷,亲切的问道:“不知李家茶庄有些什么想法呢?”
想必那天在烟雨楼,李卉芷敢怒敢言的形象已深入他心,刚才这一诗更是显露其才华,施大人便直接开口问她。
李卉芷由刚才的作诗的后怕中猛地一惊醒,听到施大人的问题,急忙站了起来,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个礼,说道:
“施大人,民女不敢胡说!但是,就民女看来,现在倒有一个急须解决的问题需要解决——每年青黄不接之际,米价都是奇高,如果能管管,相信会少饿死不少人。”
施大人一愣,怔住了一刻,脸上的笑容退去,他轻轻皱起了眉头,淡淡点点头,转身踱了开去。
在场商户人听说了李卉芷的陈述,都为她捏了一把汗——她这不等于商人自揭其短吗?本来商人早已被世人所不齿,她怎么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一会儿别弄得不好收场才好啊……
身为户部官员,施大人略一思索,自然明白李卉芷说的青黄不接米价奇高的原因了。
这的确是户部失察啊!
忙忙碌碌几个月,却将这米价的波动给忽略掉了。
米价奇高这种事情,作为户部官员,不敢妄言将会引什么——但他知道,如果不及时处理,必将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只踱了一个来回,施大人已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要怎么处理也有了大概的头绪。
回头一看,这才看到在场的商户们都伸长了脖子望着自己,李卉芷也还站着,等着自己的答复。
他又恢复了儒雅可亲的老伯模样,轻笑着示意李卉芷坐下,又向众人摆摆手说道:“今天你们不用担心,本官说过,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祸事,诸位且放宽心!”
于是众人又将心放回了肚子,互相望了几眼,有些胆子大些的,也开始说了起来。
有些抱怨诸多道路匪患不通,有些抱怨摊派太重,只要有人开始了话头,其余人也涌跃了起来——不管归不归户部管的事情,都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
施大人起初听着,频频点头,后来多了,便让人找来了纸笔,逐一记了下来。
瑞王爷和太守大人虽然远远的看着,仍微微笑着,眼里却多了一丝敬意出来。
这样严谨的官员,放在哪里都是可敬的。
毕竟是施大人亲自从湖州诸多商家精选出来的商户,他们说出的见解,大部分都是很好的建议,比如其中就有一个人,大胆对盐业官制官销提出了极大的意见——盐业利润固然是国之倚仗,但由于官制官销,中间产生的环节太多,价格数十倍的翻,百姓根本负担不起。
这里面其实涉及巨大的贪腐问题,国家的利益其实根本没有得到那么多,但那个人不敢说得太明白。
总之,要想改变这现状,只须小小的改革一下:变官制官销改为官制商销,国家的利益不会减少,盐价却可以大幅下降,百姓们都负担得起。
想不到商人之中,还有这等有见识之人,施大人看人的眼光真是精准!
大唐的盐业确实是经常爆大问题——别的不说,黄巢就是经营盐业生意起家的,后来几乎倾覆了整个大唐。
当然,那也是近二百年后的问题了。李卉芷记得历史上来说,刘宴对盐业确实是作了巨大的改革的。
总之刘宴是好官,施大人也是好官。
改革盐业势在必行,但这会动摇很多人的利益,因此行使起来,阻力还是重重的!
纵观历史,刘宴的盐业改革还是取得了重大的成就的,这也算得是他的官场声名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