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调匀了呼吸,转身坐到炕上,“这有什么,你明天早上假装出去一趟,然后在王家人来之后去回话,就说那人昨天与我说完直接就回了老家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回来,到时候有王家就行了,哪个还管金家什么下人。”
喜鹊点头,“姨娘洗洗吧,总要养足精神,谁知道明天是个什么情形呢?”
“能有什么?自是解气的情形。只我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居然拿我过去的事情来说话,伶牙俐齿的样子以前怎么没发现?终是我心软了,若是早知道今天处理她需要下这么大的力气,不若早些弄死算了。”
“你瞧什么?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收拾。”金氏瞧着喜燕抬头瞧她,厉声道。
喜燕连忙低下头,加快手中的速度。
喜鹊也不敢再吱声,手脚麻利地去铺炕。喜燕再回来时,手中端着热水,轻轻放在金氏脚边,抬手去脱着金氏的袜子。
金氏把双脚放在盆中,温热的感觉让她心情好了很多。刚才真是被沈如蕙气极了,那宋氏也明显是相信沈如蕙的,至于沈林,也对自己的话将信将疑。好在,沈如蕙的那些话并没有让沈林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金氏有一些后悔,自己太过心急了,等明天打发喜燕娘去一趟王家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偏要今天晚上闹起来,没得到预想的效果,倒让自己失了脸面。这个可恶的沈如蕙,且叫你得意一宿。
侍候金氏躺下后,喜鹊与喜燕回了自己的屋子。金氏晚上是从来不用下人的值夜的。
“姐姐,刚才怎么了?姨娘怎么这么大火气?”喜燕问。
喜鹊没吱声,用温水轻轻地擦着自己的脸颊,喜燕这才发现喜鹊的脸色不对,忙站起来去瞧,却见喜鹊用巾帕捂的那半边脸红的厉害。
喜燕拉开喜鹊的手,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谁打的,怎么下么重的手,这怎么还有一个口子?”喜燕一边说着一边去寻药箱。
喜鹊摸了摸脸,想着刚才金氏那一巴掌,打得自己半边脸当时就木了,更要紧的是她手上的戒指划了自己的脸,虽说没出血,但却是疼的厉害。
刚刚在屋里时,金氏一句没问,自己更不敢多说什么。
喜燕瞧着喜鹊的脸,见不是很严重,松了一口气,拿出药膏轻轻地抹着。
“喜燕。”
“嗯?”
“你上回说,你娘去金家时,瞧见五儿大冬天的在河边刷恭桶?”
“啊?是,那天下着雪,手都不敢往外伸。我娘说,五儿拎着恭桶顺着河沿往下走,一个没留神摔倒了,那恭桶的秽物溅了她一身,五儿都没敢直接回去换。”
喜鹊盯着桌子,轻声道:“小青,小黛、喜茑、彩莲、五儿。。。。。。喜燕,你说下一个会是谁?”
“姐姐,你什么意思?”喜燕紧张地道。
喜鹊像是回过神来,苦笑道:“没什么,就是一说,你当没听到吧。早些睡吧,明天还不晓得是个什么样子呢。”
“姨娘不是说做准的吗?难不成有变故?”
“谁知道呢?一切皆有可能。”喜鹊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