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宋氏还由着小丫头侍候更衣时,永旺家抖着身子进来,扑通就跪在地上。
“什么?彩莲上吊了?”
宋氏不敢相信地疾声道。
“是,奴婢今天早上去的,想着瞧瞧昨天什么情况。却没想福康家的不在,昨天夜里看着彩莲的那两个婆子在门口正睡得香甜。待奴婢进得屋,便见到彩莲吊在那里,已经,已经硬了。”
“这个福康家的,她是怎么当的差,去把她给我找来,还有那两个婆子,那两个丫头呢?”
“她们倒是没事,只是被吓到了,其中一个胆子小的大喊大叫的胡言乱语。”
宋氏心里这个恨呀,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局面,早知道这样昨天晚上就该连夜审的,都是沈林,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想护着那贱货的,如今可倒好,彩莲一死坐实了一切都是她所为,那药从何而来全然打听不到了。
沈林从银环房里到了正屋,永旺家的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后,沈林很是吃惊,他先是看了一眼宋氏,见宋氏并没有看他,然后道:“咱们院子里第一次出这样的事,总要去与母亲说一声,然后讨一下大嫂的章程,看看如何处理的好。”
宋氏觉得沈林这句话说得对,“是,妾身先问一下昨天看守的人,知道什么情况才好去回了母亲。只是,母亲若问起昨天不把事由问明白,妾身该如何回?”
“我与母亲说。”沈林说完便坐在旁边,一副要听的架式。
没多一会儿,福康家的带着两个婆子并一个丫头走了进来。
彩珠走到宋氏身边道:“年纪小的那个,吓得不轻,奴婢作主不叫她过来了。”
宋氏点点头,彩珠走到门口要关门,瞧见一片墨绿色裙角划过西厢壁纱厨的月亮门。
“二爷,太太,奴婢该死,昨儿头半夜,老奴还与她们两个一起守着来着,彩莲起先一个人坐了好久,后来便睡下了,老奴见她睡了,便想着夜黑寒冷的,打发丫头泡了热茶,就些小食,也好提提精神。后半夜,老奴又去瞧了彩莲一眼,睡得香甜,便,便想着回自己屋子里去瞧瞧火盆的里火可灭了没有,没想着,许是太累了,便歪在那里睡着了。”
“咣当”,宋氏将茶杯向着福康家的扔了过来,倒是没打到人,但一杯热茶却泼了她满脸,福康家的忍着烫垂下头。
“热茶?怕是热酒吧。小食?怕是下酒菜吧。回去瞧火盆,怕是你觉得要是睡觉不如自己屋子里自在吧?你好大的胆子。”
“太太明鉴,奴婢该死,奴婢走的时候真的瞧着彩莲好好的睡觉,谁成想后半夜她就寻了,寻了。。。。。。”话没说完便一个劲地磕起头来。
宋氏听得那咚咚的声音,心里烦闷,冲着彩珠挥了挥手。
彩珠上前一把拉起福康家的,只见额头已有血渍。
“你们俩说,怎么回事?莫不是也喝酒喝多了,睡得香甜了吧?”
那两个婆子听得宋氏这样一说,也开始不要命地磕头。
沈林突然站起来,朝着两人一人一脚,道:“哑巴了,太太问话呢。”
一个略胖些的哑着声音道:“是奴婢们的错,昨天晚上由于天冷,又没人送炭盆子,奴婢们又不敢去东屋炕上去。所以,喝了几口,只是想着暖暖身子,没想到却睡着了,一直到今天早上,若不是永旺嫂子去,奴婢们还睡着呢。对于下半夜的事,真是一点没听到。”
“你呢?你可是守在外屋的,也没听到?”宋氏去问服侍彩莲的丫头。
“奴婢记不得了,好似听到彩莲姐姐起身的声音,奴婢问了句要用什么吗?没听到回音,想着许是说梦话了。平日里奴婢睡得并不沉,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了,见彩莲姐姐没回话,奴婢再翻身时便睡到今天早上。”
宋氏去看沈林,沈林摆摆手道,“先关起来吧,我去换衣服,一会去母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