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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第2页）

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莫月烦躁的望着天空，秋天的天空格外的晴朗蔚蓝，白云在阳光中泛着银色的灿烂的色彩，偶尔有几只白鸽盘旋飞过，让她的心情瞬间变得平静多了。清爽的秋风有一股干净的味道，有点像是父亲风尘仆仆从外归家时的气味，让她觉得安心极了。

从第二日开始，莫月便开始教欧儿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妖怪，让欧儿先试着怎样自然而习惯的运用自己体内的妖气，但欧儿光是承认自己变成了妖怪的这一事实就花费了好久的时间。

有一天，莫月实在忍不住地骂了欧儿一句：“你既然连自己变成了妖怪都不敢面对，又何必坚持拜我为师呢，你完全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你明白吗欧儿。”

这是莫月第一次叫欧儿的名字，发出来声音是那么的好听，欧儿不知不觉间就心动了。之后，为了不让莫月失望，欧儿把自己身为人类的所有习惯全部都改掉了，他要从各个方面都变成一个真正的妖怪。

一日，莫月从外面回来时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莫月并没有告诉欧儿，紧闭着自己房间的门对门外的欧儿说道：“这几日你先自己修炼吧，过几天我再看你有没有进步。”

莫月的声音不对，欧儿立马就听出来了。所以，欧儿一直没有离开，守在莫月房间的门口，唯恐莫月突发不测。

半夜，睡眠中的莫月疼的叫出了声，欧儿当时救师心切，不顾礼法直接冲进了莫月的房间里。

幸好欧儿进去的及时，刚好扶住了将要从床榻上摔下来的莫月。

欧儿失神的注视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师父，师父的睫毛在颤动着，如初生羽翼般柔弱，腹部的血还未完全凝结，一朵朵血色之花绽放在白色的轻纱上。欧儿伸手，满是血腥的手，好像摸一摸师父的脸，但怕手上的血脏了师父的脸，不能摸，伸出的手垂落，泪，也顺着脸颊滑落。

这是，从他变成妖怪之后第一次又有了人类的情感。虽然，莫月表面对他冷漠，但实际上莫月是个很温柔的师父，这点，他能感受得到。所以，他才会渐渐地无法自拔的爱上了莫月，因为莫月让他有了想活下去的渴望。他原本打算好了等日后找到仇家，报过仇之后，他便跟随自己的家人而去。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他想和师父永永远远的生活在一起，即使自己一直是妖怪也没有关系。

莫月病愈醒来的那天，原本蔚蓝如洗的天空，渐渐阴沉下来，天际飘来的乌云，堆积的云层参差不齐，显得厚重低垂，在低空里随风翻滚。而莫月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眼睛里流露出冷峻的杀气，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

“滚出去！以后不准再进我房间里。”

欧儿看着师父，师父骂他的时候眸子深处是冷酷无情的冰冷，令他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委屈的问道：“为什么啊？师父。明明这几天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你为什么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我到底哪里让你讨厌了？”

莫月微抿的薄唇似是透出寡情冷漠的信号，眉眼处透出凛然，像一枝梅花不畏寒意的傲然。

“你说啊！师父，师父。”欧儿着急的喊叫着，他的心已经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悲伤了。

“你既已经叫了我师父，就不必再问我缘由。”清冷妖治的声音。

欧儿凝视着五步之外坐在床榻上的莫月，看了好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窗沿，雨声静静地流淌在房间里，像是凝结在他们之间的水柱，永远的跨不过去。

“师父就永远只是师父吗？”欧儿不死心的问道。

但是莫月还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除此之外，我们绝不会有任何的关系。”

“好，我记住这句话了。”

欧儿没再看莫月一眼，冷冷地转身，从这间房里走出去，又细心的为莫月关上了门。

这道门，便是她们之间不可逾越的距离。

窗外的雨，滴答，滴答。莫月眼中的泪，渐渐落下，肩膀在剧烈的抖动着，哽咽着缩紧了喉咙。

没一会儿，莫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擦干了眼泪，她紧抿着唇，努力使自己自然一点儿。可她的肩头还轻微颤动着，低垂着的眼睛也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复抬起头来时，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嫣然一笑，道：“我们之间究竟是谁欠谁的？或许早就已经算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