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扬回到家中又拉了一回,急急忙忙要寻大夫,却又好了。原本是要号脉问诊的,恰逢福王寻他问话,便叫大夫暂且回去。
父子俩密谈一回,裴扬也未再次腹痛腹泻,这便不了了之。
却说二皇子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去,浑浑噩噩走到王瑟母子的居所外头,正好看到王瑟陪着孩子在院子里玩球。
微风习习,彩霞满天,王瑟难得去了清高与傲慢,温柔带笑,将孩子搂在怀中,手把手的一起玩球,看起来也蛮养眼的。
二皇子心中有所触动,眼看那球滚到自己面前,便低头拾起要递给孩子。
不想裴润才看到他,就白了小脸,张惶失措地大哭着转身去寻王瑟,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王瑟还算镇定,哄道:“那是父亲,润儿别怕。”
裴润却总不肯回头,反而哭得更大声了,哭着哭着就喘不过气来,脸涨得通红。
于是王瑟、乳娘等人又急急忙忙张罗着寻大夫,王瑟是真害怕,声音又尖又利,歇斯底里的。
“没用的娘种子!”二皇子厌恶极了,把所有怨恨与愤怒尽数朝着王瑟砸去,上手就掐脖子:“是不是你和润儿说我坏话!一定是你!你这个不忠不贤的恶妇!”
王瑟示意乳娘把孩子抱走,冷冰冰地看着二皇子,并不挣扎,听天由命一般。
二皇子反而怂了,收回手去,阴沉冷笑:“不屑与我多说是吧?看不起我。等着,很快就能和你那奸夫双宿双飞!我成全你!”
王瑟没有任何反应。
二皇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从始至终不曾看过裴润一眼,更别提问一问病情安危。
王瑟这才剧烈地咳出声来,嘴里血腥上涌,她再用力将它咽回去。
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废了的棋子,就算二皇子愿意饶过她,樊贵妃也不会甘心。
至于孩子,她看向苍茫的天边,对于皇家来说,身体不好、母亲是拖累的孩子算什么呢?狗都不如!
看起来他们母子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不对,刚才二皇子怎么说来着?
“很快就能和你那奸夫双宿双飞!我成全你!”
这,说的是福王世子裴扬吧?
他能在她的饮食中下慢性毒药,同样也能对裴扬下手。
王瑟眼睛微亮,突然之间找到了路。
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让背信弃义的樊贵妃母子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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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裴府。
裴融坐在安乐侯床前,面无表情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天都要黑了,檀悠悠为什么还不回家?
泰和长公主真是的,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赖在人家铺子里就不走,难道不知道人家还有小奶娃要照顾么?
反正他是不明白,为何女人就有那么多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