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视频的真实性不用怀疑,蒲蓝这么说,只是在告诉我,他可以暂时不将这件事说出去,也说服了阿飘。但未来他是否会以此要挟,这就不一定了。
这件事要等繁音醒来之后问问他。
我把蒲蓝的话转告给李虞,他立刻就兴奋地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我忍不住问:“你今天多大?”
“干嘛?”他扬起眉梢。
“十七岁吗?”
“不告诉你。”他朝我呲牙。
“干嘛呢?”好端端地突然这样。
“让你看我锋利的獠牙。”他指着自己嘴里那颗挺可爱的小虎牙,说:“再敢问就撕了你。”
呵呵。
肯定是十八岁以内吧,刚刚可以喝酒的年纪。
李虞包了餐馆,拉着蒲蓝去学手艺,阿飘和小女孩在病房里聊天。
我无处可去,便坐在繁音的病床边,等着他醒过来。
现在他头上缠着纱布,腿也缠着,身上或裸露或包扎着大小伤口,眼睛紧闭着,但或许他正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依旧紧皱着眉头。
我不由又想起李虞,他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家里一定有很多人宠爱他。不像繁音,他在李虞这么大时就已经成了一个做杀人买卖的大佬,跟那些年龄几乎可以做他父亲或爷爷的老手抢饭吃。再小一点,他最亲近的人就对他做了那种事。
这些天我始终都不敢仔细回忆那段视频上的画面,因为只要稍微想起一些,我就感觉怒火攻心,恨自己没有特异功能,不能穿越进去提刀干掉那个婊子和那群同样变态的看客,不能去将那么年幼的他搂在怀里,为他穿上衣服。不能告诉他在将来,他会变得很强,强到没有人再敢伤害他分毫。不能告诉他,他没有犯任何错,是那群大人太可耻。
不能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爱他。
翌日,七姐竟然来了,说:“爸爸让我来问问你,怎么出来这么久都不去跟他说一声?”
我不由一愣:“我们才出来两天。”
七姐愣了一下,说:“怎么会?爸爸当天就安排去救你们了,怎么会现在才出来?”
“爸爸?”我说:“从头到尾都没有来过苏家的人。”
七姐皱起了眉头,说:“不可能。我走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傻里傻气的家伙,觉得这大概就是你口中的第二人格。有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在那里嘀嘀咕咕的,接下来他就跟他们上了车。我估计是被骗走了,但一看他们车子后面还跟着两台,就决定先让司机跟着,我坐计程车回去告诉爸爸。爸爸就说繁家在这边没什么能量,就让大哥安排人去救他了。后来费先生也来了,说要跟咱们借人,爸爸那天不舒服,让大哥接待他。大哥说他已经把事情告诉费先生了,难道他没有?”
“我不知道。”我把状况说了一下,道:“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们完全没见过苏家的人。”
“看来是大哥做了手脚。”七姐皱起眉头,说:“这个该死的蠢货。我这就去告诉爸爸!”
“至少我们已经出来了,您先不要生气。”这是猫腻不少,我觉得七姐应该先冷静下来再做其他决定:“繁音还没醒,这都快两天了,我担心死了。”
“那我去问问医生。”
七姐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立刻就去问医生。虽然她还是让我心里觉得怪怪的,但她似乎也没有恶意的样子……
如果是外人,那我肯定要让她赶快滚蛋,但毕竟是我七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