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我的下颚,闭起眼睛,亲了下来。
我不敢动,也不想回应。他自己亲了一会儿,松了口,眯起了眼睛:“又像条死狗。”
他显然并没有生气,那我就不能白白挨骂:“你像活的。”
他笑了起来,又在我的嘴边亲了一下,轻声说:“加油养病,我、要、干、你。”
“你去嫖吧。”我说:“如果没钱,床头柜里有你妈妈给的支票。”
“最近只想嫖你。”他微哂,随即松手站起身,系上了西装纽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受胯下之辱,伍子胥草间求活。都学过吧?”
“学过,怎么了?”
“想报仇,”他按了一下我的头,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变态至极的得意笑容:“就要忍。”
我咬紧了嘴唇。
“加油。”他拍了拍我的头,转身从我的果盘里扥了一颗苹果,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匕首,一边削一边走了。
贱人。
我有一种扑上去撕了他的冲动,却不能那么做。
他说得没错,想报仇,就要忍。
我一定要搞死他!
我用了一上午时间来让自己从气愤中冷静下来,并且仔细想了想报复的事。
中午繁音居然又来了,不会催我去南极吧?
我吓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然而他把手里的食盒扔到桌上,说:“我老爸给你的。”
打开一看,里面又是猪肝。
“虽然这是老头儿亲手做的,但你最好明白,”繁音坐到椅子上,双臂抱胸,骄傲地说:“那可不是你爸。”
“为什么这么说?”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好一些。
他笑吟吟地不说话。
我说:“你爸爸是感激我留在你身边,他也心疼自己的孙子,老人家有良知。”
“啧啧。”他嘲讽地皱起鼻子:“他可真是个菩萨。”
“我说错了吗?”
“没错,我一定把你的话如实转告给那老头儿。”他的语气刻薄得不行:“我敢担保,就冲你对他评价这么好,你死后他绝对给你买上好的檀香木做棺材,选风水最好的墓地,每年都派人去扫个几十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你天真无邪。”他邪笑:“快吃吧,多补补血,将来还要流。”
我攥紧了叉子,气得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算是明白了,他就是专程来咒我的。
我想回嘴,但是不行,我要忍。
可能我的不回应让繁音失去了挖苦我的快感,他闭了一会儿嘴,又问:“吃不吃苹果?”
“没有苹果。”我说:“只有石榴。”
他瞪起眼睛,目露凶光:“早晨还有两颗!”
“我吃完了。”否则还能去哪!
砰地一下,他把石榴扔到了我腿上,砸得我大腿生疼。
这厮一脸被强迫的味道,恐怕跟送猪肝一样,是被他老爸强迫的结果。
石榴已经被划了几条缝,但这颗划得不够深刻,掰了半天也掰不开。我只好用手抠,却把指甲抠得生疼,只好把手指含进嘴里,用牙齿咬着指甲盖,能稍微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