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后,繁音就到沙发上去躺着了,要我不睡就半小时后叫他。
我便应了,躺下开始胡思乱想。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繁音的声音忽然传来:“心情不好?”
我看过去,见他正用手指揉着双眼之间的那对穴位。
“嗯。”
“怎么了?”
他这么累,我不想打扰他,但……这件事是不能拖的,我便说:“米雪刚刚对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录音了,你要不要听?”
“放出来。”
我把录音放了出来,繁音就像睡着了似的,全程没有发出哪怕一个声音。
结束后,繁音也一直没说话,我按耐不住了,问:“睡着了吗?”
“没有。”他顿了顿,问:“你想怎么处理她?”
“我也不知道。”我说:“你们不是还想留着她,搞清她背后的组织吗?”
“没必要了。”繁音闭着眼睛说:“现在打给阿昌,让他去学校接她,直接杀了沉海。”
“好。”我说:“音音。”
“嗯?”
“你不怀疑我吗?”
“什么?”他似乎完全没听懂。
“不怀疑我真的做了这种事么?”我说:“她说得那么振振有词。”
他睁开眼睛,扭过头朝我看过来:“你听说过‘会叫的狗不咬人’吧?”
“嗯。”
“如果你打着这个主意,之前就不会找我闹个不停了。何况我了解你。”
“那你之前还说我有事瞒着你。”
“那你愿不愿意交代呀?”他重新闭上眼,声音里漾着轻松的笑意。
“不要。”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相信我。”
“以前总是不信你,怀疑你很多。”他的声音有些沉了,看样子是要睡着了:“可你陪我走过这么多事,我最不应该怀疑的就是你。”
我没有再接话,果然,他很快便发出轻轻的鼾声。
我想起自己第一次被他扼住脖子时,就是因为我问了越界的事,令他对我产生了怀疑。那时的我当真无辜,可此刻的我,即便不是我动手,确是我养父为了我而动的手。想想就觉得好讽刺。
我给阿昌打了电话,让他去安排。阿昌便答应了。
但随后繁音的电话便响了,我以为是阿昌找繁音再次确定,但繁音接起来时叫了一声:“爸爸。”
那边跟繁音聊了几句便挂了,繁音似乎很心烦,坐起身来问:“爸爸说这件事是他试你?你也知道?”
“那是之前。”我把当时的状况仔细讲了一下,说:“这是爸爸对我解释之后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