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转身出去,打算去看看韩夫人跟繁爸爸。手掌搭上门时,听到一声:“老婆……”糯糯的声音。
我僵住。
“老婆……”他又叫了一声。
我转身跑过去,保镖散开,繁音依然是那个姿态,但眼里满是恐惧。看到我时,他的眼里涌上欢喜的光,笑了起来:“老婆!”
我傻在原地,问:“音音?”
“嗯!”他有点惊慌地问:“我为什么被绑成猪头了?刚刚怎么啦?”
“你刚刚把韩夫人打了。”我问:“你不记得了吗?”
他眨眨眼,似乎完全没有听懂。
我的脑子完全乱了,问:“那你刚刚有什么感觉?”
“我……就是很生气,可是我没做什么呀。”繁音又四处看看,扭了扭身体,可怜巴巴地哭了:“老婆,他们为什么要绑住我呀?”
我不是说过了吗?
我重复了一遍:“你把韩夫人打了,还有你爸爸跟我。是韩先生把你绑住的,他们都在急救室,我现在还不敢放开你。”
“我才没有打她呢!”他哭得更伤心:“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确定他听懂了,又觉得也许他没有。毕竟他才十岁。
十岁的孩子是什么样的?
我好心烦。
“老婆。”繁音依旧在哭,且依旧在絮叨:“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绑住我呀?你说我打人了,那肯定是‘他’打的,我怎么敢打人呢?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实在是哭得不行,但我真的不能给他解开。只好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别怕,只是绑你一下而已,他们都是你的亲人,肯定不会打你的。”
他依然在啜泣。
我用手帮他擦干了眼泪,越看他的表情,越觉得他像个稚童。
也许此刻的他跟与我结婚的那个人并无不同,只是我的心态真的变了。
等了好久,繁音才冷静下来。有医生过来,对我说要给我进行身体检查,劝我回病床上躺着。我问医生韩夫人的情况,他说急救还没结束。
繁音则插嘴:“医生叔叔!”
这医生照顾我好几次了,前几次繁音变第二人格时,他都表现得很慈祥,笑眯眯地跟他说话。但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警觉和小心,说:“小少爷。”
“我刚刚真的打人了吗?”繁音一听这个称呼,立刻又淌下了一串泪。他很敏感,因此很会看人脸色,也很在意细节:“我真的打我爸爸和我老婆了吗?”
“是的。”医生垂下头,说着话,还后退了一步。
繁音又开始流泪,一边问:“我为什么要打他们呢?”
“您要打韩夫人,老先生和太太帮忙拦着。”医生低声说。
繁音说:“那我也不会打我爸爸和我老婆啊……”
这句话更加让我坚定了刚刚就是小甜甜打人的想法,因为他明明已经听到我和医生的聊天,知道他打的主要目标是韩夫人,伤最重的也是韩夫人。但他完全没有提及。
我提醒他:“你主要是为了打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