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保持沉默以示抵抗,掀开被子起身,这次没被阻拦。
出去洗漱完,又踢踢踏踏回来倚着卧室门,男人也已经起身,穿着睡衣大早上就开始抽烟。
从前都避着她在露台抽,这回不知是故意还是气忘了,直接在卧室点着了,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吞云吐雾。
见她去而复返,原遗山意外地抬了一下眉,张口的功夫,才发觉一番发挥后,嗓子已经说不出话。
说不出话更好,月光被清早劈头盖脸说了一通,同样不痛快,面无表情问他,体温计在哪儿。
原遗山瞥她一眼,摇摇头,意思是不量,没事,垂眼继续抽烟。
“有味道!”她在门边盯着他没走。
他没理,身子侧过去一点,露出脊背来,小孩子耍脾气似的。
月光没办法,几步走过去抢了他指间的烟,动作太快,他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眼看过去,小丫头气鼓鼓地,直接把烟碾灭在床头柜,回手扔进垃圾桶。
接着,拽住他衣袖让他起来。
原遗山皱眉用口型问:“干嘛?”
“体温。”
原遗山叹一口气,回握住她手臂,直接将人拽低了,仰面抵上她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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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秒是烫,接着是呼吸可闻之间,她怔怔望进他漆黑眼底的懵。
“好像发烧了。”
直起身来,她耳尖有点泛红地说。
原遗山松开手,不置可否,指指自己嗓子,憋出来一个撕裂的“疼”字。
月光有点着慌地问:“那……那我打给徐彻问问要买什么药。”
等她慌慌张张把药买回来,回到卧室,原遗山已经又睡过去了。
她把温水和药搁在床头,看到自己生气之下用烟头在红木上烫出来的痕迹,有点懊悔地拿手指擦了擦。
下楼,给周凯文打电话,第一句就问:“他几点回来的?”
周凯文似乎也还在补觉,声音带着浓浓倦意:“机票临时订的,只剩下三点多的了。”
因在半梦半醒,周凯文的口风不似平素那般严谨,兀自嘟囔着吐槽老板:“半夜接了通电话,立刻就要订机票提前回程,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在急些什么。”
月光静默两秒:“有没有耽误工作?”
周凯文意识稍微回笼:“那倒没有。”
原遗山此去香港是为了和世明投资的梁斯盛商谈在港IPO的事。
这中间涉及到原遗山和原晋中父子博弈,甚至还牵扯着香港梁氏和原家曾起念有过的联姻计划,万分复杂。
之前原遗山为免于在婚事上受到掣肘,选择自断一臂,自行叫停IPO。
如今时机成熟,合作意向已顺利拟定,原遗山提前回来也并不误事。
月光不问细则,知道原遗山仍顾全大局,负罪感稍微减轻:“他今天需要去公司吗?”
周凯文何等机敏,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原先生怎么了?”
“有点发烧。”顿了顿,她又补充,“嗓子发炎,说不出话。”
周凯文这会儿已经全然清醒过来,语气也恢复了公事公办:“无妨,请原先生好好休息,如有需要我会登门。”
“好的,我知道了。”
月光放下心,收了线。
回到卧室,原遗山仍未转醒,她担心地摸了摸额头,想了想,还是把人摇醒。
“吃完药再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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