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地铁站,吴可心仍在喋喋不休。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进马房呀。”
“不过,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其实周济他人不坏的……”
月光停下来,摇了摇头:“我到了,三号线,你呢?”
吴可心有些惋惜地说:“我打车。”
“那,明天见。”
“明天见。”
回去的路上,月光忍不住看着地铁玻璃反射中,自己的轮廓。
这张好面皮,在山光道却无用武之地。
若生得平平无奇一些,可能周济对她不会有这么大的偏见。
她也不会时至今日还窝在办公室里,连马都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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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暴雨渐渐止歇。
月光在厨房清洗刚刚装过水饺的瓷碟。
她不太懂得做饭,平时都在山光道的员工食堂解决,冰箱里都是速冻水饺,有时候回来晚了,就数出八个煮了吃掉。
几年前做骑师时,饮食上的种种节制已根深蒂固,如今依然每天测量体重,将其控制在44公斤。
月光偶尔会忘记,其实她的骑师执照早就被吊销了。
洗过碗,月光签收了一个来自家乡的快递,里面装着户口本和身份证明。
阿爸的语音电话随后打来。
“萨仁图娅。”阿爸扎什用家乡话亲昵地喊她的名,“东西收到了?怎么突然要补办身份证?”
“就是……之前出去跑比赛,不小心弄丢了。”
扎什不疑有他,恍然应了两声,静了片刻,又说:“你好几年没回家了。”
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到几乎泛白。
月光哽住呼吸,半晌才语气如常地道:“我知道,对不起嘛阿爸,前几年……跑国外的比赛,抽不开身,今年回来了,有空就回去。”
“啊……这样,好,好……”
收了线,月光仍维持着听电话的动作,好半天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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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才收拾出快递里的资料,冒雨出门去派出所。
台风天,补办身份证的窗口仍排着长队。
拿了号,等了半个小时才到窗口交材料。
窗口里的女性工作人员一面看户口,一面瞥她,念上面的名字:“萨仁图娅。”又自语般嘟囔道,少数民族呐。
她应了一声,又有点担心,问:“丢了三年了,可以补办吧?”
“三年了才想起来补办?”
她笑了一下,眼巴巴地等答案。
“可以倒是可以。”对方手上刷刷确认证件,也不耽误闲聊,“那你这三年怎么过呀?”
“在国外。”
“怪不得。”对方恍然大悟。
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不少人出国后身份证过期了、丢了,因为国外用不到,耽搁几年,回国了才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