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像害喜之症。
她想自己运气不会那么背,跟奸臣睡过一次,就喜当娘。
楚卿穿戴整齐,惶恐不安地乘着马车,晃晃悠悠前往禁宫。
连日来被噩梦折磨,总是恶心犯困。
才刚在含元殿行过叩拜礼,就撑不住脑袋昏昏欲睡。
但她怕被人瞧出端倪,身子往里侧了侧,借百官伟岸的身姿挡住自己。
奏折已经于上朝前递了上去。
有参颜臻失德,查案拖延的罪,难担大理寺寺卿。
也有参千香楼藏有禁药,求京兆府彻查的奏报。
龙椅上的建元帝皱眉看着她的奏折,还时不时瞟向队首的颜臻。
楚卿站在最后,被黑压压的脑袋挡住身子。
眼眯了会,思绪就拽不住了,不由得飘向那晚。
“楚大人,问你话呢,上月十五去过哪里?”耳旁有人唤她。
她正盯着前面那人的后背走神,突然被人惊醒,不觉趔趄,倒在那个紫色的身影怀里。
入目一道狰狞的刀疤。
从他手背延至朝服的袖口中,像一条与皮肉共生的肉红色蜈蚣。
是颜臻的手。
这条疤是她在千香楼被欺负时刺的。
今日本该是他休沐,怎么上朝来了。
方才在官道上人影绰绰,她也没细瞅,还以为那个紫影是旁人。
“楚大人,上月十五你可去过千香楼,还行刺了一人?”颜臻厉声质问,钳着她的双臂把人扶直。
这味,和那晚千香楼熏的一样。
“呕——”楚卿嗅到熟悉的熏香,没忍住呕一口酸水出来,正中他的官服补子。
酸味袭来,颜臻脸色发暗,琉璃似的眸光,逐渐逼近楚卿,“问个话而已,楚大人怎么心虚,被吓吐了?”
楚卿眉头攒起,鼓着被勒平的胸膛怒声斥问,“下官没做过此事,何来的心虚。”
文武百官屏气凝神,目光齐刷刷看向楚卿,大家都在等,看宠臣和奸臣之争,谁更厉害。
上个弄脏颜臻官袍的宦官,已经身首异处,满门遭遇大火。
满朝上下,谁人不惧这位阴骘凶狠的活阎王,长得是神清骨秀,却专横跋扈,不干人事。
旁人避着躲着,恨不得从他眼前消失。
偏楚卿仗着天子宠爱,敢忤逆颜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