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臻就是刻意找她不痛快,报复自己在朝堂上弹劾他。
长峰返回台阶上,把府里下人喊过来堵门,又将妇人搬进去的东西重新拿出来,堆放在妇人脚边。
“这位大娘,您肯定认错人了,我家大人没有远亲。你若是实在困难,我这里还有点钱给你。”
妇人抬头,欣喜地接了半贯钱揣到自己兜里。
长峰以为她要走,拿着东西往马车上放。
“慢着,我们来都来了,人还没见着就想把我们赶走,那臭小子还有点良心没?”妇人说着,又开始让一对儿女往楚府搬东西。
长峰撸起袖子,大着嗓子拦在门口,“银子你们收了,怎么还赖着不走?”
妇人的儿子蹦出来,和长峰理论,“打发叫花子呢,人家颜相知道我们家里受灾,直接给了五十两银子,你们就给了半贯钱,能花几天啊。”
“阿兄,跟他啰嗦这么多干嘛,赶紧搬东西,赶了一路我都累了。”妇人的女儿嘟囔着,直接背着包袱往院里进。
她毕竟是姑娘家,长峰不好阻拦。
桂叔不在,府里的大小事都是长峰来做决定。
他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赖的人,软磨硬泡都不行,死活赖在这不走。
长峰无奈,强行把妇人一家三口推出去,把大门给关上。
妇人恼了,“让楚卿出来,老娘的妹妹把她养活大,现在翻脸不认亲人,还不如颜相家里的一条狗。”
妇人不让长峰走,倒在地上哭天喊地,抱着长峰的腿不放。
“苍天呐!可怜我们一家老小,老家遭了洪水,家破人亡,孩子他爹生死不明,现在唯一的亲外甥也不肯收留,还要把奴家给赶走,我的命好苦啊!”
妇人嗓门大,没哭几声,周围挤满爱看热闹的百姓。
“谁打你了?”
“就你,不光踢我,还掐我,一点尊老爱幼都不懂。”妇人掀了袖子,把红肿一片的胳膊给外人瞧。
长峰懵了,他刚才就握着她胳膊推了一下,哪敢用大力。
分明是妇人用苦肉计,自己掐的。
百姓们瞧她实在可怜,纷纷数落长峰。
“反正我们也无处可去。他若是不留我,我就在他门口打地铺,饿死在这,或者直接把奴家打死也好,省得我们连个买棺材的银子都没。”妇人说着,直接把头枕在长峰的靴子上哭嚎。
长峰臊得缩回脚,想把妇人从地上拉起来。
怕她乱说话诋毁自家大人。
“这位大娘,咱有话好好说,您不能无赖我啊,我就碰了你一下,怎么就是又踢又掐?”
“碰,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妇人擦了泪,抱着包袱就往府里闯,“谁敢拦,老娘去京兆府告他!”
长峰无可奈何,骂不得碰不得,这种刁妇可能只有楚卿有法子治。
隔了一条街。
楚卿坐在茶馆里很是后悔,没有多找几个看家护院,被这三个泼皮无赖给粘上。
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冲进楚府。
茶馆伙计过来给楚卿添茶,认出她正是妇人嘴里的亲外甥,笑指着外面的热闹给她看。
“大人,你怎么不回府,刚才不是来了两个远亲,看着挺可怜的。”
“可怜,就接你家去。”楚卿一句话,堵住伙计的嘴。
她拿出两文钱摁在桌上,甩着袖子,怒气腾腾往府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