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有人在卫夫人的汤药里下毒吗?”王太后突然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欧阳白一愣,太后竟然知道此事!看来太后已经派人去少府打探过了。想到这,欧阳白立即哂笑着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太后,确实,因为卫夫人的汤药中被查出下了东西,所以皇上才会命臣尽快查出汤药中所下的为何物,对卫夫人的身体会有何影响。”
“那太医令大人有查出是什么吗?”王太后沉声问道。
欧阳白咽了口口水,尽量平静的回答道:“回太后,是会致使卫夫人无法再怀有身孕的药。”
“仅此而已?”王太后有些不信的问道。
闻言,欧阳白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问道:“不然,太后认为会是什么药呢?”
一句话,欧阳白把这个问题扔给了王太后。王太后自知失言了,连忙轻咳一声,转而对着沈渊正色道:“那不知太卜大人又为何离开宗庙进宫呢?”
沈渊此刻虽没有欧阳白那么镇定,但回想起在宣室时皇上说的话,他还是努力控制住声音说道:“回太后,臣近日夜观星象,发现帝星暗淡无光,臣心系皇上,这才进宫面圣的。”
这下,王太后反而急了,连忙问道:“什么?帝星暗淡?为何会如此!”
见太后信了,沈渊这才微微放下心来,继续说道:“臣入宫后,就见皇上一直眉头紧皱,面色深沉,想来应是愁心事过多导致的,正好恰逢太医令大人向皇上禀报卫夫人之事,所以臣才确定,帝星暗淡应与皇上最近身边所发生的诸多事情有关。”
听到沈渊这么说,王太后便放心了,她突然心生一计,眉毛轻挑,故作忧心的说道:“唉,所以本宫早就跟皇上说了,不要总是只宠幸卫夫人一人,要做到雨露均沾,皇上就是不听,结果闹出这事,还导致帝星暗淡,让太卜大人专门入宫了一趟,真是辛苦太卜大人了!”
看着王太后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沈渊连忙受宠若惊的说道:“太后言重了,臣只是恪守本分罢了。”
王太后点点头露出和蔼的笑容对沈渊说道:“那沈大人回去之后,是不是应该将心中所想之事,写一份奏章上书给皇上啊?”
奏章?沈渊这下愣了,他为何要给皇上上书啊?
见沈渊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王太后只好“好心”提醒道:“太卜大人都说了,帝星暗淡,与皇上专宠一人有关,太卜大人作为皇上的臣子,难道不该直言进谏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了!沈渊虽然心中喊冤,却还是面带笑容的说道:“太后提醒的是,臣回去后定会写好奏章,上书皇上的!”
“既然如此,那太卜大人,不妨再多加一句,让皇上为了我大汉朝的稳定,早日定下丞相人选,至于定谁,相信太卜大人心中有数吧!”
沈渊自是明白了王太后话里的意思,只得无奈的说道:“臣明白,请太后放心!”
到此,王太后才彻底的放过他们。当欧阳白和沈渊回到各自的住处时,才惊觉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而送走欧阳白和沈渊后,叶清低声问王太后:“太后相信两位大人的话吗?”
王太后想了想说道:“听他们二人的话,应该不假,而且本宫料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敢拿皇上和卫夫人的事说假话。不管怎么说,能有大臣主动向皇上上书卫夫人专宠和任命丞相一事,也算是有所收获,他们二人的事就到此为止了吧,不必再派人打探了。”
“诺!”
刘彻这边,赵成从国库回来后,便在刘彻的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奴婢已经问过掌管国库的郎官,从国库的记录来看,太医令大人提到的花,当年被太皇太后看上了,所以早已送去了长信宫,现不在国库。”
“在皇祖母手中?那此花还在长信宫吗?”刘彻赶紧问道。
赵成继续说道:“回皇上,奴婢已经吩咐人偷偷去看过了,长信宫内并无此花。当年太皇太后薨逝后,长信宫内的所有物件全部陪同太皇太后一起下葬了,所以,按理来说,这花应该也被纳入陪葬物品之列啊。”
这下刘彻奇怪了:“若是如此,那下毒之人又是如何取得此花的呢?”
刘彻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想到一个可能性:“难道,皇祖母生前,把这花送给其他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