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朕鹏怼老丈人的话,却没得到众人认同。
朱武道:“以西军之精锐,只要给足够钱财,破西夏不难,灭国则未必。”
“不错。”袁朗接道:“就童贯哪个没卵子的,给再多钱粮与兵丁,也不一定打得过契丹人。”
陈朕鹏不服,道:“陛下评理,若把艮岳的钱用在边境,可能打得过辽国?”
方天定笑道:“在这之前,你需要算算到底有多少钱。”
这没法算。
为了修建艮岳,耗费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
便说为了运输江南花石纲,沿途拆毁了多少桥梁,就没办法统计。
其中各级官员上下其手,或许能几倍于实际耗费。
“西夏人常年袭扰边境,西军常年征战,多出良将精兵,且与西夏人有仇,战斗意志不缺。
若钱粮足够,确实能够平了,辽国则未必。
对外用兵,钱粮重要,军心士气更重要。
赵宋上下,其实对于收复幽燕之地并不热心,哪怕有钱粮,也不一定打得动。
再则,合格的指挥层相当重要,这点也不用朕说。”
说完,方天定别有深意地看了袁朗、陈朕鹏一眼。
袁朗也就罢了,与縻貹这对哼哈二将,一向不爱读书,陈朕鹏这个降将出身的家伙,也与二人臭味相投。
因此,他才一直是方天定亲卫,未曾外放。
闲聊中,大军出了山区,开始宿营。
宿营地乃是一座山坡,面积广大,地势平坦,正好安顿大军。
看前方,麦浪滚滚,却无人收割。
西夏人来后,到处搜刮抢掠,百姓四处逃散,只浪费了许多收获。
方天定道:“大军过后,遍传告示,号召百姓各自归乡安居。”
新任河套安抚使秦湛应下。
天色将黑时,全军安顿完毕,各自休息。
夜色渐浓,天地逐渐沉寂,鸟鸣虫吟愈发响亮。
陈朕鹏趴在一颗树上,缓缓地嚼着一粒花椒,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附近。
他是今夜外围职守官,负责警戒大营后方,防止西夏人绕后袭扰。
另有五百余人,与陈朕鹏一样,各自隐藏于大营后方五里之内。
“希望党项人能给我点惊喜。”陈朕鹏百无聊赖地想到。
不过,按照常规操作,夜袭也该是在人员最困倦的时候,此时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