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祥麟道:“那好吧,但你不要太为难他,都是靠嘴皮子讨生活的,也不容易。”
张永兵笑道:“这我知道,我又不是专门砸摊子的。”
于是四个人说笑着走到那算命先生的旁边,仔细一看,只见那算命的生得一幅好面相,脸形瘦而不削,一部胡须黑中带白,约有三寸长短,双目常微微下闭,但开合之间,神光十足。张永兵他们走到摊子边上时,那算命的也不打招呼,只是闭目养神。张永兵站了一会儿,见他不主动打招呼,忍不住道:“算命的,生意来了。”
那算命先生这才开眼打量他们四人,说道:“筮者,决疑也。你有什么为难的事?”
张永兵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一般算命的,都恨不得拉住每个过路的人都算一下才好,而自己在这里站了半天,也没人搭理,现在好不容易开口了,却又是这么直接的问题,让他狠狠地噎了一下。于是他傻傻地问道:“如果我不说有什么事是不是就不给我算啊?”
算命先生笑道:“不求而筮,非礼也。年轻人,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想问一下吗?”
张永兵想了想笑道:“你这对联上说纵横三千里,悉入眼底,那我就问一下,你知道我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吗?”
算命先生头也不抬地答道:“你从中原省而来,无处可去。”
张永兵皱眉道:“此话怎么说?”
算命先生反问道:“如果不是无处可去,你且告诉我,你们准备到哪里去?”
张永兵张着嘴吃惊道:“你还来真的了啊?”
算命先生冷笑道:“你敢来考较本师,本师难道就不能考较你吗?”
孔祥麟见状忙走过来说道:“这位先生请了,我等从外地来此,有急事待办,并非有意来考较先生,请你见谅。”
算命先生打量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天下事,却管不了天下事,你不知天下事,却能管天下事,甚好甚好。”
孔祥麟让他一顿绕口令说迷糊了,也不想和他多计较,忙道:“先生,我们多有得罪,这便告辞了。”
算命先生笑道:“告辞?我刚才问过这位小哥,他不知道到何处去,莫非你倒是知道要去哪里?”
孔祥麟和张永兵这才知道他刚才是口含玄机,相对一望,齐声道:“难道先生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算命先生道:“你且写一字来。”
孔祥麟随手在卦摊的白纸上写了个“追”字,算命先生道:“字拆半边,为人走,看来你们是在找人哪;此字天生二口,说明你们找的不止一个人;此字去走底加币为师,师者,有组织的队伍,而且这个组织的目标是为了钱,看来你们要找的是一个团伙;此字去走底加巾为帅,说明这个团伙的首领很有组织能力啊;字中人立,双叉及身,叉者,凶器也,哎呀,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哪!”
孔祥麟等四人听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茫然道:“先生,这拆字可是做得准的?”
算命先生笑道:“天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那件事是做得准的?”
孔祥麟道:“我们到此确实是为了找人,先生你看他们还在此地没有?”
“字中都说得清清楚楚,人走人走,哪里还在此地?”
“那你看我们能找到他们吗?”
“人自北向南而走,三面遇围,肯定能找到。”
“那我们该往哪里去找呢?”
“三面围则围矣,但东南有一缺口,你所寻之人必奔东南而去。”
“可知所去何地?”
“字中二口,必是人口众多之地。”
“此去东南,繁华之地众多,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啊?”
“此字去掉右边,加禺便是遇,此去东南,逢禺者便是。”
“如此多谢先生,我们告辞了,请问先生卦金多少。”
“此一字费神良多,但看在我们同是江湖一脉,就收少点,给五十块钱吧。”算命先生一脸财迷的样子道。
蓝凤君吃惊道:“五十?这么多啊?”
算命先生斜眼看着孔祥麟道:“给不给随你。”
孔祥麟忍痛从钱包里拿出五十块钱,给了算命先生,他大喜道:“还是小哥儿大方,看来此去百无禁忌。对了,刚才拆字还有一句没说完,禺者,隅也,你们找人若是在某个转拐的地方,也许一下就见着了。”
孔祥麟还待再说,算命先生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