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桑所的“没有道理”,并非是官匪勾结,这种事永远都不奇怪。
他奇怪的是,这些人怎么会搜到这里来?
他已经很小心了。
他当然也知道,昨晚忠义团被他放倒一人,很可能会再一次往东郊来搜,但他在杀掉那人后,一极是小心,绝不留下任何线索,直到逃得远了,才敢放下心来。按理,那些人就算找到了尸体,也不可能知道他往哪个方向逃,若是以那尸体为中心进行搜索,根无法一下子找到这里。
难道,对方有jīng通狐族的预言术,又或伏羲卦术之类东西的奇人异士?
还是,纯粹只是我的运气太差?
不管怎样,现在,这些人显然已经找到了他留下的痕迹,甚至已经确定他大体上的位置。
看着天空那yīn沉沉的乌云,他很希望能够下场大雨,冲掉他所有的痕迹,偏偏这阵阵雷云看着吓人,却总是下不下来。
照这个样子,他根无法从这些人的包围网中逃脱。
只是,虽然已是如坠蛛网,体内毫无劲气,无法使用纵提之术的他,再怎么聪明,一时间也找不到脱出包围的办法,但他却也不能不继续逃。于是只好转身,往山林深处跑……
夏萦尘沿着石阶,一阶一阶的往下走。
她就这般,一直来到地底深处。
周围cháo湿而yīn冷,这里是蜻宫内的地牢,能够被关在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人。
但是此时此刻,在这地牢里关着的,却是一棵树。
在地底的最深处,一株苍翠sè的树,被一根根刻有符录的铁索穿过,锁在那里。
夏萦尘一步一步,来到玉树前方。
“娲……皇……娲……皇……”苍翠sè的树,发出低沉古怪的女子声音。
夏萦尘立在那里,冷冷地道:“我问你一件事!”
玉树喘息着:“你问我……事?”
“我问你,”夏萦尘面无表情,“在我小的时候,你和夏凝在我体内种下秘咒,以便趁我与娲皇的金身融合时控制我……就像星门在旗婴体内种下秘术一样。”
“嗯,”玉树苍桑地道,“以你现在的事,那秘咒,你当然已经消除掉了。”
夏萦尘盯着它:“除了那秘咒,你们还对我……做了什么?”
玉树道:“你想问的是……”
夏萦尘道:“这些rì子,我想要为我夫君怀上孩子……”
“孩子?”玉树突然失笑,“你是……孩子?你想要孩子?你可是娲皇,你是独一无二的娲皇,你是这世上的第一尊神,第一个圣。你却你想要孩子?呵呵……孩子?”
夏萦尘yīn森森地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玉树疯狂地笑道:“孩子?我们怎么可能会让你有孩子?我们让你母亲用剑指着你,威胁要杀掉你,我们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不断的诱导你,让你封闭心灵,让你成为一个没有心的女孩,只有这样,你才能变成真正的娲皇。我们确实犯了大错,我们没有想到,你丈夫居然能够打开你的心扉。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娲皇不是娲皇,夏萦尘不是夏萦尘,但是在这件事上,我们怎么可能会犯错?母爱是这世上最永恒最强烈的感情。是谁也无法剥夺的。如果你有了孩子……哈哈。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有孩子?”
它出了它和紫凤当年所做的一件事。
地面上,一道惊雷轰隆隆的砸下,紧接着便是倾盆的大雨。有若千军万马踏蹄而过,将大地震得颤动。
美丽的公主,瞳孔快速地收缩。
然后便是剑光不断的闪过,将那发出怨毒笑声的玉树,一剑一剑的斩断,那苍翠sè的树,像虫子一般在地上不断的爬动着,得意的狂笑、凄绝的哀哭混杂在一起,凄厉而又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