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夫人张开凤眼,看着谌母。
“夫人,我已见到了六公主。”谌母向她小声禀道。
“瑞和说了些什么?”上元夫人问。
“她说,玉皇登位之日,众仙齐贺,却唯有夫人不至,已令王母娘娘极是震怒。”谌母微笑,“神仙本是凡人做,阿谀之徒,在天庭中亦不少见。王母娘娘生气了,这可不是小事,讨伐上元天的呼声,自然比比皆是。”
“这也是预料中事,”上元夫人淡淡道,“瑞和还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已按夫人吩咐,取得了太微分景剑与无量玉华尺。”谌母取出一柄杏黄剑,放在案上,“但她却只肯将分景剑交给我,自己留下了玉华尺。”
上元夫人笑道:“瑞和的机心也未免太重了些。无量玉华尺乃是用盘古斧的一角所炼,有分天裂地之能。瑞和留下无量玉华尺,分明是想警告我,若我不守信用,敢弃她而去的话,她就算拼着鱼死网破,也定然叫我讨不了好去。”
谌母摇头道:“难道她竟连夫人您也不相信么?”
“此事的成败,关系到她与范抟今后的一生,她存些戒心也是应该的。”上元夫人说道,“分天四剑中,上元破虚剑本就在我手中,太素赤霄剑原是女娲娘娘所佩,她在补天离去时,也传给了我。昔日应龙公子的东秀霸剑,我亦在归墟找回,仅剩的太微分景剑,现在也由瑞和替我找到。如今,万事俱备,只看这戏怎么演下去了。”
谌母问道:“这太微分景剑,本是玉清宫所藏,早在千年前便已丢失。既然连夫人您也一直未能找到,为何反会为六公主所得?”
上元夫人答道:“瑞和仙子深悉伏羲之术,她所藏的东西,自然只有她自己才能找回。”
“莫非这太微分景剑,本就是在六公主手中?”
“若非如此,我又何必求她?”上元夫人笑道,“早在封神之劫时,她便趁乱将分景剑偷了去。”
谌母失笑道:“偷分景之剑,传河洛二,这位玉清宫六公主,行事还真是胆大妄为得紧。”
这时,侍女宋辟非走了进来,向上元夫人禀道:“夫人,句曲山茅盈茅真君,前来求见。”
上元夫人沉吟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你告诉他,我不怪他,让他只管去吧。”
宋辟非应命而去。谌母疑惑地看着上元夫人。
上元夫人向谌母说道:“玉皇已封茅盈为东岳上卿,授神玺玉制章,由王母亲传《太霄隐》,他的两个弟弟,也被封为定录真君及保命真君。他这一次,是来向我辞行的。”
谌母冷笑道:“当日若不是夫人传道,他兄弟三人又岂有今日,现在一见夫人有难,便唯恐避之不及,真个是小人行径。”
“这也怪不得他们,”上元夫人叹道,“玉皇承三清之命,统领宇内,他三人不过是下界散仙,又怎敢抗拒天庭?茅盈在这种时候,还敢冒着风险亲自来向我辞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谌母默然不语。
上元夫人闭上眼睛,假寐良久,忽地抬起头来,再次看向谌母:“彭兰已按我的吩咐,杀了昌容。”
谌母心知上元夫人适才人虽在此,神却游离在外,对上元夫人的突然之言,也就并不如何奇怪。只是问道:“昌容既已死去,萦尘便该活了,夫人可要我走一趟地府?”
上元夫人摇头道:“此事我另有安排,你还是先回一趟玉隆宫吧。”
谌母点头应是,却见宋辟非又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封信。
上元夫人拆信一观,紧接着便冷冷一笑。
“这是西方太极天皇大帝的战呢,”她将信递给谌母,“他令我在一个时辰之内,亲往灵霄殿向玉皇和王母请罪,否则,他便要率他的五极战神前来血洗我上元天。”
谌母愕道:“玉皇登天帝位,最不甘的应当是西皇才是,却为何反是西皇出头,来打我上元天?”
“太极天皇大帝一向残忍好杀,自命不凡,”上元夫人笑道,“东皇退位,他虽然知道自己当不了天帝,却只盼天界重回以前四御分治的局面。只是他没想到,一向排在四御之下的玉皇,如今却扶摇直上,成了新的天帝,他如何会甘心?然而,此事出自元始天尊之命,他也不好公然抗拒。现在,他明着是替玉皇和王母出头,其实不过是想借此展示一下自己的战力,好给玉皇一个下马威罢了。”
“他这是觉得夫人好欺负呢。”
“他要自取其辱,也就怪不得我了。”上元夫人拿起太微分景剑,冷笑地站起身来,“且等我布下分天之阵,再去让他知道,我上元天中虽然尽是女流,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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