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的过程中,刘桑心中一动,想着秦老既是墨家长老,又有小眉这一层关系在,何不请他相助一二?于是将血狱门的事仔细说出,当然,像血狱门十八童子其实是死于自己之手,这种事却是不能说出,而且就算说出去,也很难让人相信。
秦老博士沉吟道:“血狱门十八童子无端端死于东效林间,乃学宫与羽城的必经之地,原本就令人奇怪,如你所说,他们很有可能竟是冲着你与凝云公主、集羽郡主而来?”
刘桑道:“我娘子也想不出自己如何得罪的他们。”
秦老道:“血狱门恶贯满盈,作恶多端,其行为老夫也看不下去。不过我墨门中的墨侠,大多集中于楚洲、中兖、绝翼等处,于和洲并无多少力量,无法助你们对付血狱门。虽然如此,老夫却也有一些人脉,可助你调查此事。”
刘桑拱手道:“多谢老博士。”
“无需言谢,”秦老摇头道,“即便是不考虑你与凝云公主于地宫相助小眉之事,似血狱门那般天良丧尽,我墨家之人,亦是看不下去。”
刘桑自然也是知道,墨门一向以行侠仗义自居,与血狱门这种门派,天然的就誓不两立,这才出言求助,当下再道了番谢,又因日近正午,便向秦老与小眉告辞,离开究问学宫,回郢城去了。
回到府中,夏萦尘与夏召舞姐妹二人已是在等他吃饭。
三人一左两右,隔案而坐。夏萦尘淡淡地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宫中派来使者,说勿疚小殿下闻得夫君昨日论画之事,忽起兴致。王后让夫君下午无事时入宫,教小殿下画技。”
刘桑微微一笑:“是么?”
夏萦尘看他一眼:“夫君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刘桑道:“其实蛮惊讶的啦。”心里却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夏萦尘又道:“上午,究问学宫以‘三迎四请’之极重礼数,请夫君入学宫,这可是学宫里许多著名经师都未有之荣耀,城中都在谈论此事。”
刘桑呵呵地道:“秦老博士厚爱了,厚爱了。”其实他是假公济私啦。
夏召舞坐在那儿,单手撑着下巴,扭过头去:“哼,很了不起的样子。”
喂喂,到底是谁“很了不起的样子”?
下午时,刘桑乘着马车前往王宫。
到了王宫,一名太监通报进去,很快,就有人将他带到东宫,来到其中一处偏殿。
偏殿中,小王子戴着束发嵌珠紫金冠,束着双龙戏凤白玉带,登着金锻银底小朝靴,立在阶上,缓缓摆手,驱退太监宫女,以似有若无的冷笑看着刘桑。
刘桑拱手致礼,略抬着头,看着小王子,直等周围无人,才小心翼翼地道:“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小王子冷笑道:“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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