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美人!
谢蕴自己在一旁笑了半天才出来打圆场,“你只管收下就好,他家底丰厚,原也不差这点。”
保罗连忙点头。
洪文这才知道这位秃头保罗竟是贵族之后,爷爷是英吉利国的侯爵,他自己则是伯爵的次子。
一句话,非常有钱!
不过想想也是,学油画这种事情本身投入颇大,等闲人家哪里供应得起?
洪文不由感慨,真是人不可“头”相。
原来满地皆朋友,穷的只有我自己……
再看保罗时,忽然觉得他那秃脑门儿上几颗随风飘摇的黄毛也觉得可爱了。
这哪里是黄,分明就是金子的光彩!
话说西洋人真不怕冻啊,大冷天的还光着脑袋……
“别傻愣着了,”韩德从后面探过头来,“快拆了这油画看看,我还没见过油作的画儿呢。”
保罗赶紧解释,“并不是油做的,只是调和……”
然而并没有人在听。
保罗:“……”
洪文自己也好奇呢,于是麻溜儿拆了。
“喝!”
“哎呦,了不得!”
“活了似的!”
“真像哎!”
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连太医署一干头发花白的老大人们也都凑过来看,赞不绝口。
韩德把那油画举起来放到洪文脸旁边,众人的眼睛不住地在他本人和油画之间来回,纷纷点头,“像,真像哎。”
虽然不如国画有意境,但看着还挺过瘾,不用费脑子琢磨。
何元桥笑道:“眼睛最为传神,真是不错。”
马麟难得不骂人,捋着胡须点头,“他赤子心性,眼睛确实干净。”
保罗立刻激动地对洪文的眼睛大放溢美之词,简直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洪文赶紧跳上去堵嘴。
丢死人了!
众人闹了一场,正要入席,却见管家急匆匆跑进来,惊喜交加中又带了几分惶恐,“嘉真长公主携三皇子、五皇子前来道贺,诸位大人是否出门迎接?”
“走!”何青亭也是一惊,没想到竟真惊动了几位贵主儿前来,忙带人出门迎接。
嘉真长公主果然俏生生立在外头,大约因为今儿要来道贺,她特意穿了件洋红洒金曳地长斗篷,头上也戴了鹊登枝头如意簪,看着分外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