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低着头,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傅司白,是通知、还是询问?”
“通知。”傅司白淡然道,“别忘了,你答应过,像机器人一样待在我身边,那就应该无条件服从命令。”
“你用这样的方式向我求婚。”
她视线侧向后排坐,多少心里带着些委屈,“这束花都不是给我的…”
“如果你想要形式,我可以给你出乎意外的惊喜,给你最盛大的婚礼。但我猜你不会很开心,因为这些都是形式,形式就意味着表演,我不想在你面前表演。”
温瓷心碎地说:“你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要求傅司白对我表演深情…”
“所以这不是请求,温瓷,这是你欠我的。”
她望向他:“那如果我同意,是不是能稍微偿还一些?”
傅司白沉吟几秒,点了点头:“可以。”
“结束之后,能离婚吗?”
“离不离婚,也是我说了算,你没有资格提。”
“你太欺负人了傅司白。”
傅司白脸色冷了冷。
她还委屈上了。
“当初你把我的心伤戳千疮百孔,一走了之,现在回来又像沙子一样无孔不入地往我心里钻。温瓷,到底谁欺负谁。”
“是,是我欺负你,可我当初走,也是怕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妈妈的阴霾…”温瓷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我不想你背负愧疚和痛苦过完这一生。”
傅司白何尝不知道,但他还是不能原谅,没有办法原谅——
“那你问过我吗?”
“傅司白,有些事不必问,人在情绪翻涌的时候,会失去理智。”
她总有她的道理,在这段关系中,她永远是理性的那一个。
傅司白不想再和她掰扯道理,沉声道:“你不是我,温瓷,你不会明白我对你…”
他及时收住,没有说下去,手重重地嗑在了方向盘上,发泄着心里压抑的愤怒。
两个人总是这样,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
温瓷平复了几秒,低头,哭了。
眼泪如珠子般滚落,一滴一滴掉在她的亚麻裙子上,润开。
傅司白受不了她这样,情难自禁地偏过头,轻轻在她下唇出嘬了一下:“不吵架。”
“没想跟你吵。”
女孩眼泪掉了下来,落进交融的唇齿间,他大口地侵吞着他的呼吸,舔走了苦涩的眼泪。
最他妈受不了这个。
“行,不是要求,是我对卜卜的请求。”
傅司白终究还是妥协了。
她用袖子擦了眼泪,瓮声瓮气说:“请求就要有请求的样子,连一束花都不给我…”
“求婚仪式我会补,婚礼怎么安排,都由你来定。这是我们的婚礼,绝对真实、盛大。”
温瓷这才稍稍平复了些,终于点头:“这还差不多。”
“等公正结束,你把名字改回来,就办婚礼。”
温瓷思绪一转,脱口而出道:“既然公正都结束了,还办什么婚礼呀,直接离婚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