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着呵欠,拖沓着懒散的步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瓷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又念及他刚刚说的什么水鬼,想到被水草缠脚的情形,真就像是被手给捉住了脚一般。
啊啊啊啊。
温瓷赶紧将自己蒙进了被窝里,甚至都不敢关灯。
这时候,妈妈的消息亮了起来,温瓷赶紧戳开手机——
“卜卜,这周末一家人去公园野餐哦。”
温瓷:“好哎!”
一家人已经好久没有在周末出去郊游过了。
妈妈:“那地方你来选,别太偏了,太远你爸爸身体吃不消。”
温瓷:“要不南湖湿地公园?不远的,而且周围还有救护站,也有很多商家。”
妈妈:“没问题!”
温瓷:“【耶】【开心】”
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能不能回到以前那种富足的生活,温瓷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更何况她已经长大了,也能挣钱了,也不再是以前的小公主了。
她心情稍稍平静了些,关上了灯,准备睡觉。
黑暗中,翻来覆去约莫半个小时,还是没能睡着,总感觉左脚湿漉漉的…异常明显。
知道是心理作用,温瓷竭力闭上眼,不再胡思乱想。
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越是忍不住,最后竟然开始幻想床下就有一双手来拖她的脚了。
“……”
温瓷崩溃地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很没骨气地去了傅司白的房间。
兴许是知道她害怕,因此门没有锁,还掀着一条缝。
她轻轻推开,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他侧卧深蓝的大床上,似特意将另一边空了出来,枕头,被子都好端端地放着。
柔和的夜色里,男人骨相是无与伦比的优美,单手枕着头,鼻梁挺拔,睫毛细密修长。
温瓷走到他面前,很小声地唤道:“司白?”
他没有应,似睡熟了。
她稍稍放心了些,小心翼翼地睡在了大床的另一边,只扯了一点点被单过来,搭着腹部,和他保持着遥远的距离。
等到明天早上四五点、天稍稍亮了,就溜回客房,他不会发现。
在傅司白身边,温瓷是一点也不害怕了,连脚上被水草缠绕的那种湿漉漉的错觉都消失无踪。
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安心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