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瞒你们说,我一直怀疑吕不韦的手下有一名高明的谋士,在为吕不韦出谋划策,也许就是这莫傲,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去醉风楼一探,见见那个莫傲是怎么样的一个角色。”项少龙道。
“三爷,徐先将军的门客送来帖子,邀请你过府一叙。”门口的护卫到了门口,通告道。
“哦,我一会就去。”项少龙没想到徐先这时候相邀,猜到估计是关于他推荐其为左相的事,连忙应道。
“少龙,你这次推荐徐先,有些鲁莽了。”乌应元道:“如那吕不韦真如你所说,他恐怕会在近日对我们下手。”
项少龙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当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不过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乌应元目中精光闪动道:“少龙说得有理,这样吧,乌卓你把精兵团中的人调一些回来,做得隐秘一点。”
这时,另一名乌家精兵走了进来道:“报告家主,刚得到消息,阳泉君死了。”
“此话当真。”项少龙虎躯一震,连忙追问道。
“千真万确。”
在坐众人都觉得浑身冷,原来只以为阳泉君是年老体弱,但现在看来,其中却是大有文章。
项少龙毅然道:“十天之后便是田猎,我如今身为都骑校尉,要安排一些意外并不困难,到时我会预先布置,随机应变,即使杀不了吕不韦,也要杀掉他的羽翼。”
刚离开乌府不久,项少龙便察觉到了异样,自己被人跟上了,他冷笑一声,带着跟踪的人七弯八绕,几个圈子下来,就摆脱了追踪。身为特种兵,他经过严格的跟踪和反跟踪训练,这种业余的手段,又怎么难得住他?
徐先是秦国在世的三大虎将之一,声望极隆,为人也颇为精明。本来因为项少龙是属于吕不韦一方的势力,对他并没有什么好眼色,但这些日子下来,随着项少龙和乌家的努力经营,和项少龙的“秦人血统”一说,这种情况在逐渐地改善,当得知项少龙在秦王面前推荐了自己做左相的位置后,这位军中重臣终于动了见项少龙一面的念头。
秦人大都坦诚纯朴,不爱作伪,徐先也是如此,两人分宾主落座后,徐先便开门见山地道:“项都骑的名字,我早就听王将军他们提过,不过因为原先的位置不同,徐某虽有心结交,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不过今日,却绝非是为了结交阁下而邀请你来此的。”
项少龙愕然道:“徐相真乃坦诚之人,如此项某便直接说了,徐相可是想问我,为什么推荐阁下任左相之位?”
“项太傅果然聪明,这确实是徐某想要知道的。”徐先的声音温和了不少,称呼也换成了太傅:“我想问太傅的,是你究竟效忠何人?”
“就知道瞒不过徐相。”项少龙朗声笑道:“项某及乌家,一直效忠大秦。”
徐先闻言,眼睛一亮道:“如此,徐某是做对了。”
他招呼项少龙坐了下来,气氛从原先的些微紧张,变得和睦了。
“我们大秦自穆公以来,跃为天下霸主之一。可惜东向的出路,一直被晋人全力扼住,故只能掉过头来向西戎用兵,结果兼国十二,开地千里。穆公驾崩时,渭水流域的大部份土地均落入我们手上。可是由那时始,直至现在建立东三郡,二百多年来我们毫无寸进。三家分晋后,我们理该乘时而起,可惜偏是那四十多年间,朝政错出常轨,大权旁落乱臣手上,粗略一算,一个君主被迫自杀,一个太子被拒不得继位,另一君主和母后一同被弑,沉尸深渊。魏人乘我国内乱,屡相侵伐,使我们尽失河西之地。我们秦人与戎狄只是一线之隔,不脱蛮风,周室京畿虽建于此地,只是好比覆盖褴褛的锦衣,周室一去,褴褛依然,至今仍是民风犷野。幸好孝公之时用商鞅变法,以严刑峻法给我们养成守规矩的习惯,又重军功,只有从对外战争才可得爵赏,遂使我大秦无敌于天下。”
他叹了口气,“几十年前,我大秦出了百年难遇的名将,武安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长平之战后,我大秦本可以灭亡赵国,雄视中原,只可惜那范雎老贼,与赵人勾搭,屡进谗言,错过了灭赵之良机,更蛊惑大王,冤杀了武安君,我大秦军民,无不扼腕叹息。”
项少龙听到这里,总算是对秦**方的态度,有了明白的认识。徐先的态度,代表了这时大多数秦人将领的态度,他们以战为功,以攻伐天下为最大的向往。
只听他接下去道:“这吕不韦是个商人,出身卑贱,虽辅佐大王有功,却喜好弄权,一直为我等所不喜。但一年多来,他似乎转了性一般,为武安君平反,又重视军务,招纳贤才,让我等为之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一个月来,他故态复萌,恣意任用私人,又把六国萎靡之风,引入我大秦,使小人当道,群趋奉迎、互竞捧拍之道,此祸国也。”
徐先越说越怒,到后来更是拍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