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刚的雄心万丈无须质疑,但是纪敏秋下定决心要磨练他的细心与耐心、磨练他的忍气吞声、磨练他的蛰伏沉潜。
褚彦刚当然不能体会纪敏秋的苦心,他只当作是这女人在整他,当作是这女人终究害怕自己总经理的地位会败在他的手上,这正是他的目标,他要让纪敏秋知道这个创圣终究是褚家的,她纪敏秋再了不起也终究是个外人!
这几年下来,他对纪敏秋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再也不像当年一样,拿他当姐姐看待。
他心里一直对她存有芥蒂,更是充满了愤怒与敌意,他无法原谅当年她赶走小恩,更不能接受她在爸爸死后,就这样堂而皇之几乎接管整个创圣。
但他承认,在这之前他必须忍耐,因为她至少说了一句对的话——
“你不需要向我证明什么,但是你必须向其他员工还有董事会证明,你能来到这里不是因为你是谁的儿子,而是因为你是褚彦刚。”
整整三个月,褚彦刚在各部门间流浪,由威叔来看着他,直到威叔点头,纪敏秋才同意让他到业务企划部门。
一到这个部门,褚彦刚立刻如鱼得水,半年内接连帮助供公司取得几份重大合约,他在业务部门的气势因而看涨,他甚至开始带领自己的团队。
业务部从此分成两派——一派是褚彦刚带的人,另一派则是纪敏秋在担任业务经理时的人马,两派人马互相对抗、互别苗头。
褚彦刚的锋头颇健,甚至于后来,他从别的公司那里抢过来一份重要合约,创下公司的记录后,纪敏秋因此同意让褚彦刚出任业务经理。
这时褚彦刚也不过才二十六岁,进入公司才半年多,就已经进入了公司的管理阶层。
他成功得很快,意气风发;他主导的合约让公司赚进大把钞票,甚至提高了获利,让股东会开心分红。
可是纪敏秋很替他担心,找他谈过,告诉他必须放慢脚步,更要注意合作的对象。
但褚彦刚总是不以为意的回着,“你是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真的会抢走你的位置吗?你放心,我是褚家唯一的继承人,我真要争,也要争董事长的位置,只是到最后,你还能不能继续当总经理,我就不敢保证了。”
他对她有敌意,口气也显得充满自傲与猖狂,纪敏秋心里有数,尽管心里再痛,也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叹息,祈祷着不要出事。
但他真的出事了!
就在褚彦刚出任业务经理的一个月后,他负责的合作案出了变故——对方公司的董事长与数名董事竟然联手掏空公司,连带也让创圣投入合作案的千万资金如投石入海,难以取回。
褚彦刚知道时完全不敢相信,整个人几乎全身瘫软;整个业务部内来来去去,一直在整理资料要给总经理以及特地为此赶来公司的董事们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问。
“经理?经理?”
褚彦刚醒过来,看向跟他说话的人,“有事吗?”
“总经理请你过去会议室一趟。”
心里一窒,一种压迫感涌上心头。他站起身,拿起外套,赶紧前往会议室,一路上,脑袋一片空白。
来到会议室,里头不只有纪敏秋,还有其他的董事。
他尽量维持镇静,走了进去;其他董事一看到他,立刻想要开口,但马上被纪敏秋拦下。
“各位董事,有任何情况,我都会再跟各位报告,现在请各位先回去吧!我要跟业务经理讨论一下此事。”言下之意,不准任何人在她这个总经理面前,责备她底下的人。
“纪总经理,经营团队有自己的判断余地,但这种事情不要当作没发生过,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语毕,所有董事离开,现场只剩下纪敏秋、褚彦刚和威叔。
纪敏秋看着资料,那是一份合作案中对方公司的财务报表,表面上看起来干净漂亮,但纪敏秋这种行家立刻看出造假的端倪,闻出了意图掏空的气息。
举起手上的文件,“我看的这东西,你看过了吗?”
褚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