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替本公主做决定了,在我这,没有和离,只有休夫!
“你若是敢不回来,我便生下孩子,我们娘俩孤苦伶仃地住在裴府,受人冷眼,吃尽苦头。
“裴玄,你自己看着办!”
苏扶楹骂着骂着,又哭了起来。
不舍地将自己的脑袋往对方的脖颈钻。
滴落的泪珠滚烫,砸在裴玄的身上,烫得男人浑身都在颤抖。
“小公主,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裴玄苦涩地勾了勾嘴角,长臂同样用力地抱着对方。
他如果可以,真得想将苏扶楹揉进身体,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
苏扶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身上一连串的玉佩摘了下来。
包括之前裴家的传家玉佩,周落给她的护身符,高青青的护身环,还有苏扶楹从小带到大的长命锁。
她一股脑全往男人的身上戴。
“你不许摘下来,睡觉也要戴着。”苏扶楹孩子气地命令道。
裴玄哭笑不得,他是上阵杀敌的,身上戴着些怕是要被突厥首领嘲笑。
可他也知道,他只有戴了这些苏扶楹才能心安。
“好,我一定贴身戴着。”
裴玄还想与苏扶楹再待一会儿,可外头的侍卫已经在催促。
男子不得不起身。
苏扶楹连外衫都来不及披,散落着头发,亦步亦趋地跟着裴玄朝府外走去。
裴玄接过碧玉递过来的大氅,严严实实地替苏扶楹系上带子。
想说得话有很多,可到最后,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化作一记缱绻不舍的吻,温柔地落在女子的额前。
随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朝城门口赶去。
苏扶楹看着一人一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驻足原地许久不曾动弹一下,直到夕阳彻底西沉。
碧玉瞧着夜深了,便带着苏扶楹回了府。
苏扶楹怔愣出神,呆愣地跟着碧玉走。
路过练武场,瞧见已经空了的刀架,只剩下自己那一套粉嫩的刀剑。
心口的寂寥与刺痛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
原来裴玄早就存在于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他不在,整座裴府都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