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沅江长公主也并不如她明面上所表现地那般稳操胜券,云淡风轻。
既然她心中也正自煎熬着。何不刺她一刺。
佟雪拧了拧眉头,忽然故作惊讶地道:“咦?怎生今日不见公主殿下的那位马前卒?久闻他极讨公主欢心,可是从未离过公主的身呢?”
沅江长公主芳龄十八依旧未尚驸马,又因她极受圣上宠爱,坊间关于她圈养面的传言可谓是此起彼伏,经久不息。
佟雪这话问地大声,便是故意要让听到的人往那方面联想去。
谁知沅江长公主听了此话,非但没恼,反倒笑嘻嘻地道,“不过一个奴才,倒让佟大姑娘惦记上了,早知如此,今日我定带他出宫,让你见上一见。”
“嘶!”佟雪假装疼得受不住,咧了咧嘴,“听闻这位马前卒医术无双,有他在,想必我这崴了的脚也能即刻便好了。”佟雪跛着脚,扶着小乞丐道。
沅江长公主瞥了眼她好生生的脚,笑得别有深意。
“梁嬷嬷,姑娘伤了脚,背她去更衣。”威远将军夫人见佟雪面上表情不似有假,以为她真崴了脚,转头对梁嬷嬷吩咐道。
“外祖母!我慢慢走便好!”佟雪忙推辞。
“不许跟我犟!外祖母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威远将军夫人将手放在腰间别有所指地按了按。
佟雪只好乖乖爬上梁嬷嬷的背,由着她背着往后面的小院而去,小乞丐紧紧跟在二人身后。
沅江长公主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噙着一缕笑,悠然地转了个身,往擂台走去。
此时,文斗已经结束。
未能获得进入武斗资格的打擂者,正垂头丧气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场,而得以进入武斗环节的人,则或坐在一旁悠然品茗,或拉开架势,伸展筋骨,一副磨刀霍霍,跃跃欲试的模样。
沅江长公主的目光自擂台上仅剩的五十个人身上扫去。
这些人有年过而立,满脸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有身形瘦弱,毛都还未长齐的半大少年,当然也不乏像6归朔这般,痴恋她多年的青年才俊。
然而佟靖玄没有来。
在明知6归晨不死,她便会倾尽全力将这片马场变为人间炼狱的情况下,佟靖玄依然决定龟缩在定远侯府,守在6归晨身边。
还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
她的目光越过一望无垠的碧绿青草,望向瓦蓝的天,随着战鼓猛地敲响,她只觉得自己体内每一滴热血也似被点燃般,噗呲噗呲开始沸腾,燃烧。
沅江长公主面带笑容,目中露出狂热的兴奋神色,嘴里忍不住呢喃道:“今日可真是个好天气,夫人,你说是不是。”
她忽然拔腿往登鼓台奔去,从击鼓的壮汉手里,夺下鼓槌,“今日各位英豪齐聚在此,既为沅江而起,那便请沅江为众位敲击一曲!”沅江长公主说着,转身,扭动着柔韧的腰肢,大力往鼓上敲去!
场中响起欢呼声,口哨声,人群似一瞬间被点燃,进攻的号角业已吹响,五十个人争先恐后往擂台中央,用木架搭建,高约十丈的高台跑去。
有那跑地快地,被后面的人伸脚绊倒在地,场面很快乱成一团,众人你推我搡,瞧着好不热闹。
与此同时,佟雪拍了拍梁嬷嬷的肩,“劳烦嬷嬷将我放下,我无大碍,可自行行走。”
谁知梁嬷嬷竟似未听见似的,脚步飞快地背着佟雪推开一个小院的门,抬脚跨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