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就十个贴身侍卫,身手最好的铁牛没来。”
安昭筠惊讶地问:“你和铁牛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他跟我好几年了,为了他有好前程,我在父皇跟前举荐他,他将去边疆任职,混个几年起码也是二品武将。”
“原来如此。”安昭筠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扣着椅子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安昭筠在思索,李睿示意李神医与自己一块坐下耐心等候,几个丫鬟规规矩矩伫立在椅后。
过了半晌,安昭筠回过神来,她眼神坚定显然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郡主,段教头回来了,”守在外面的洛水禀报说。
段三刀气呼呼进门也不说话,径自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连续喝了好几杯。
“老段?咋回事啊?”李神医走到段三刀身侧,“有事说事,别闷在心里头,郡主和三爷都在呢。”
“气死我了!”
段三刀喊出来心中的怒意也消减些了,他才朝李睿和安昭筠拱拱手。
“郡主、三爷,我乔装打扮跟老百姓聊了许久,都不敢说真话,后来还是个老人家偷偷告诉我。”段三刀长长叹息,“大江流经平城的五大支流是被四大家有计划的轮流被堵住的。”
李睿接过话:“很明显,就为了让堤围决堤,以便从中谋利。”
“若是堵住支流后还不决堤呢?”碧水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堤围是用什么料子修筑的?”段三刀气愤地拍下自个儿的大腿,“茅草和泥搅和搅和就弄上去。”
安昭筠吃惊地说:“这样的堤围别说流水冲刷,只怕是一场大雨也垮了。”
“所以当年田地被淹没的人家没交粮的就得去修堤围……”
说到这里段三刀的语气竟然有些哽咽,在场的人又是吃惊又是疑惑不解。
“段教头,修堤围很危险吗?”碧水抢先问道。
“修堤围不只是危险,是要命的活儿。”段三刀抬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四大家心太黑了。”
李神医听到这里忍不住催促:“哎呀呀,老段,你快说,说重点,怎么修个堤还要命了。”
段三刀转向安昭筠与李睿:“郡主、三爷,你们可听过抚恤金的规定。”
其他人听了一脸茫然,安昭筠和李睿愣了下后齐齐神色大变。
安昭筠的脑子转得极快,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双手用力死死抓住椅子的左右扶手,显然她已经想到了。
李睿语气沉重:“为工部修筑工事的人若是因公而亡,确实会有一笔抚恤金,除了安排后事之外也算是给家属的补偿。”
“天啊,四大家该不会克扣了百姓的抚恤金吧?”司画脱口而出。
“不只。”安昭筠神色镇定但是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