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主,本郡主倒是突然想起个人来。”安昭筠似笑非笑问道,“不知你与胡庆余是何关系?”
在场的人顿时禁声,没想到安南郡主竟主动揭穿这层窗户纸。
“他是我的兄弟。”
“呵呵,难怪。”安昭筠冷笑着说,“如此说来胡家主对我有敌意也算是事出有因,胡总管正接受审讯调查,若是无罪自然没事,若是有罪的国法不容。”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总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睿悠悠接上。
在场的人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各人都心知肚明,安南郡主是随口说说还是意有所指,所有人齐刷刷将目光转向言诺。
多大点事,两句话就被吓唬住了?干嘛都看向自个儿啊?真是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言诺心中怒骂着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郡主说得是,胡家,你要相信关于胡总管的事自有公断。”言诺笑着举起杯子朝安昭筠示意,“敬郡主,敬三爷。”
李睿似笑非笑说道:“阿筠,言家主是个聪明人啊。”
“是啊,我最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了。”安昭筠眼中闪过精光,“言家主适才对我哭穷,往年的不说,去年平城交上贡到本郡主手上的可不比福城差。”
安南郡主爱财!安昭筠此话一出,在场的四大家主包括其他人嗖地眼中闪过光芒随即又都露出笑容。
言诺滴水不漏回道:“平城百姓包括在座的各位对郡主十分敬仰,就是再怎么节约也绝不会少了给您的进贡。”
说得真好听,安昭筠故意露出关心的神色:“本郡主也是最近才听说,咱们平城最近这些年过得不容易,三不五时就决堤。”
言诺心中咯噔一下,安南郡主是试探还是说担心今年的上贡呢?
“决堤?我听说工部对于修筑堤围很重视,历年来户部也拨不少银子用于修堤。”李睿不动声色推波助澜。
董家家主董别英沉不住气了:“郡主和这位三爷久居京城,可能没见识过发大水的厉害,这等天灾是人力不可抗的。”
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若是上辈子的安昭筠或许还真被这话糊弄过去,可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她知道修堤的水有多深。
再加上段三刀的查访,安昭筠心中已经认定平城修筑堤围就是上辈子自己有耳闻的那件从上到下合谋贪墨的大案子。
李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纨绔皇子,他跟兵部打交道最多,但跟工部、户部也常打交道,平日里与工部的官员们闲聊多多少少也懂些,正常情况下好好修堤通常也能顶个十年八载的,除非遇上那种百年不遇的大水。
董别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言诺沉下脸,他正想要说上几句敷衍随即转眼话题,哪知他还主动搭讪了。
没办法只能见机行事,言诺笑道:“不可控的事我们也只能接受,尽本分做些力所能及的。”
“堤围的事我们没办法,不过每逢百姓遭殃,我们都慷慨解囊聊表寸心。”金家家主金靖顺势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