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从街上走过,渐渐靠近酒楼大门口,安昭筠就甚至听到说话声。
“伯爷,这是酒楼,想喝酒银子先拿来,若是想要赊账,没门!”酒楼伙计嘲弄地说,“没钱今日这门您是进不了的。”
秦明德气急败坏地吼道“岂有此理!狗眼看人低。”
“伯爷,酒楼是做生意的地儿不是善堂,不招待没银子的主儿。”
“哼,今儿我还就偏要进。”
伙计伸出手:“要进,有银子什么都好说。。”
没了安家嫡女的嫁妆支撑,三房四房又分了出去,平延伯府穷到什么程度没有人比安昭筠更清楚了。
想起上辈子秦明德拿着自己的嫁妆挥霍、奢侈无度,出去喝酒必定是京城最有名气、最贵的酒楼,如今却被个小酒楼的伙计嘲笑,安昭筠不由笑自己的当年的荒唐。
突然,马车侧面被人撞了下,安昭筠吓了一大跳。
秦明德被酒楼伙计推了把,他撞上了路过的马车,虽然人没有摔倒但却觉得后背十分疼痛。
灵机一动,机会送上门来了,秦明德哎哟哟叫疼转身吼道:“停下,马车撞到人了得给个说法……”
话音未落,秦明德就对上安昭筠不屑、鄙夷的目光还有她嘴角那讽刺的嘲笑。
安昭筠掀起马车帘子想要看个究竟,没想到探出脑袋正对上秦明德、也听到他恬不知耻的言语。
听秦明德说的话分明是打算敲诈银子,安昭筠嘴角勾起嘲讽。
秦明德正望着安昭筠发怔,眼前的她艳若桃花的她明艳无双,眼眸顾盼流转间除了灵动还有流露出贵气。
或许是因为经历多了、事情看通透了,安昭筠明艳容颜增添了股云淡风轻的气质,美人在骨不在皮,皮相之美是过眼云烟,她的美是历尽沧桑后的蜕变。
安昭筠未出嫁前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曾经秦明德不以为然,觉得京城中的人都瞎眼了,长得那般俗艳岂能及得上秦凝霜的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此刻,秦明德终于明白瞎眼的是自己,刹那间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神色十分复杂。
就在同时,安昭筠瞥了瞥秦明德神同步也在感慨自己真是瞎眼了。她曾经觉得他彬彬有礼有君子之风,现在才发现满脸算计就连眼神中也尽是狡诈。
没有了安家撑腰和安昭筠的帮衬,秦明德的落魄肉眼可见。
朝堂中,秦明德彻底成为边缘人物每天小心翼翼的;生活上,平延伯府内鸡飞狗跳一塌糊涂。
不到而立之年的秦明德额前竟有几缕华发,身上的衣裳还有几处污渍隐约可见。风度翩翩、衣着光鲜、趾高气昂的他已是隔世之人了,安昭筠不屑地发出冷笑随即缩回身躯。
直到马车帘子被安昭筠放下,秦明德的视线还紧紧跟随。
不用郡主吩咐,司棋就跳下马车,这等小事用不着自家主子亲自应对。
“伯爷这是想要讹上我家郡主吗?在场的人可都看到了,再说是你撞马车还是马车撞你呀?”
司画也从车头跳了下来:“堂堂伯爷难道想碰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