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晚的请教,就是打听一些学校的情况。梁主任冠冕堂皇的话,她不爱听。
&esp;&esp;学风怎么样,学生听不听话,学特长的多不多,陈晚问霍燕,她的答案最真实。
&esp;&esp;谈话大概半小时,下课铃响。
&esp;&esp;陈晚收起东西,“麻烦你了,我就不打扰了。”
&esp;&esp;霍燕连忙站起,“不麻烦的,其实,我也没来多久,知道的不多。”
&esp;&esp;陈晚抬眼,“你工作多久了?”
&esp;&esp;“半年多。”
&esp;&esp;“身体吃得消?”
&esp;&esp;“比前两年好多了。”
&esp;&esp;陈晚点点头,“别太大压力,心态健康比什么都强。”
&esp;&esp;她的声音很平静,很客观,没有刻意的安抚,也没有怜悯的姿态,霍燕隐隐尝到一丝甘甜。她抬头,报以微笑。
&esp;&esp;
&esp;&esp;大概是降温了,回去的路上,陈晚觉得特别冷。她环抱着自己,外套裹的紧紧,因为宾馆离学校很近,所以没有开车,陈晚撑着把雨伞,迎风前进。
&esp;&esp;回到宾馆,她把空调开到三十度,想着睡半小时再准备一下课件。
&esp;&esp;她和衣而睡,把棉被盖得严严实实,蜷缩着身子还是觉得寒气逼人。
&esp;&esp;半途睡得迷迷糊糊,身上一阵热一阵冷,巨大的落差在骨子里翻腾,这一觉睡得难受,却也没了力气起来。
&esp;&esp;再次睁开眼,是晚上十一点。
&esp;&esp;墙壁上的空调指示灯泛着蓝光,陈晚甚至看不清温度的数字,重影模糊,她伸手探了下额头,烫手。
&esp;&esp;上一次发烧,遥远得都记不起了。
&esp;&esp;陈晚想喝水,太想喝水,她费力地撑起身子,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半瓶矿泉水。
&esp;&esp;哎,就差半指的距离。
&esp;&esp;陈晚索性坐直,掀开棉被,稳了稳,提气站了起来。
&esp;&esp;那口气没顺对地方,直接冲向了天灵盖,陈晚一阵发懵,眼前漆黑,“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esp;&esp;晕倒之前,她清楚记得自己骂了一句,“……操!”
&esp;&esp;此时的周蜜已经走到了房门口。她刚写好课件,又看到陈晚房里亮着灯,正准备敲门,就听到倒地的一声闷响。
&esp;&esp;陈晚隐约听见疯狂的砸门声,三个学生的叫喊声:
&esp;&esp;“我们都不会开车!”
&esp;&esp;“医院在哪啊!”
&esp;&esp;“找了前台,睡得跟猪一样,不肯送我们!”
&esp;&esp;“陈老师抽筋了!”
&esp;&esp;周蜜的哭声,好吵啊。
&esp;&esp;她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esp;&esp;“打电话找霍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