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头脑风暴后中场休息,高竞的手机铃声响起,在这个大多数人正安静休息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刺耳,言笑将托着脑袋的右手换成了左手,闭目养神。
高竞回电话的声音越来越严肃,回的话也越来越少,基本都是“嗯、好”之类的,想要张口又有所顾忌的样子。
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通电话不寻常。
高竞挂完电话,担忧地看了言笑一眼,言笑正好撑着脑袋,眼睛无神地看着他,这一眼,让她以为又有工作上的麻烦要来了,于是赶快重新闭眼,多养一分钟的神是一分钟。
高竞打开社交软件,看到了网上流传的图片,确实是言笑没错,而他,也见过章程。
那时言笑说的是,‘以你见到的为准’,所以,他们确实在一起。
高竞没想好要怎么开口,沉默了一会儿。
多年的搭档经验,言笑觉得他的沉默反常,于是开口问:“什么事?“高竞习惯性地回答了“嗯“之后回过神来,示意言笑跟他一起出去商量。
到另一间小的封闭会议室,高竞提醒她,“跟你有关,网上有你的八卦消息”。
言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听到高竞说完,紧锁的眉头展平,人也松弛下来,笑了,“哎,这事昨天不就解决了吗?彭博澄清了的。”说完又想起人言可畏,于是叹气,“但网友怎么想,我也管不着,随便吧,清者自清。”
高竞便知她误会了。
“这……虽然跟昨天的事情有关,但又不一样,这次是关于章程的”。
言笑抬头,睁大了眼睛。
怎么就扯到章程了呢?
高竞把手机给她看,她来回在屏幕上滑动,看了四五分钟。
心里觉得委屈、冤枉,又无力。
她干了一天的活没好好吃饭,可能有点低血糖,只觉得整个人天旋地转,满屏的“小三“击碎了她一天紧绷的神经,她快要站不住,高竞眼疾手快,扶住她坐在椅子上。
她的手抖得很厉害,心突突地跳,脑袋也像被施了法一样,一下子大一下子小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很难受。
她望着高竞,仿佛在找一个同盟,又像是在自证:“我不是”。
高竞略带同情,给她倒了一杯水,“不着急,你先冷静冷静“。
她却没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几乎从来不曾在同事面前失态,都是温谦有礼的,今天倒是难得的因为感情上的事情,露出了软肋。
她想说话,却带着哭腔,因为自己的失态,跟高竞说抱歉。
饶是她再学着强大,也难以一下子抵挡千夫所指。
爆料帖里,她是那个最不堪的人,虽然彭博澄清了,但发帖人字字指向她心机吊着彭博,然后破坏章程和时巧的婚姻,做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