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每次远远看着言笑的时候,他都明白,自己是一个没有资格肖想的人。
章程站起来,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我去趟西城”。
说完看了时巧一眼,她既没肯定也没否认,或许还陷在刚才针锋相对的情绪里。
“还回来吗?”时巧讥笑。
章程沉默,低头拨弄车钥匙,“可能会比较晚”。
时巧却笑了,因为她确定,章程会回来。
他是章程,他们相处了5年,他知道,他说了就一定会回来。
她爱这样的章程,她也恨这样的章程。
因为章程不爱她,便真的始终不动心。
言笑回到回到房间,才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瘫在沙发上。
旧手机里有短信进来,响了一声,信号灯一闪一闪的,发着幽蓝色的光。
大多数都是一些垃圾信息、老手机内存有限,收件箱总是过不了多久就满,总得手动清除。她有时候烦了,按在‘全部清除’的指示键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她舍不得。
那里有他说给她听的情话,有他最深的牵挂。
她拿起手机,手机链上的小铃铛发出稍显笨重沉郁的响声。
她当时挑了一对,做情侣手机链,一人手机上一个。
他后来换成大屏智能机后,就没再见用回来,言笑这个却一直挂在手机上。时光无情,不仅催人老,连小铃铛这样的物件都老了,边缘有些生锈,声音再也不清脆了。
言笑摩挲着这条旧手机链,不由得更生悲苦,仿佛所有人都能放下一切往前走,只有自己,被困在往日的烟霞里,拨不清,走不出。
电话响了,言笑在泪眼朦胧中,看见了是叶云打过来的。
她没有立刻接听,而是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尽量轻松的说了声“喂”。
“哎呦,生日快乐大宝贝儿”,叶云大声地说,又问她今天是怎么过的。
言笑在犹豫,是否要告诉她今天的不和谐,见她吞吞吐吐的,叶云已经知晓,必定过的不太平,于是追问让她说。
言笑本来满心失落,觉得自己像寻不到氧气的鱼,很快就要死去。
叶云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总是愿意细细慢慢的听她絮叨,说到后面,言笑才感觉自己浮出水面,有氧气和阳光进来。
叶云只是听着,很是沉默。
她说:“言笑,如果你守着的过往总是让你悲伤,我宁愿你去跟一个不那么爱的人开始新的感情,重新学会快乐起来,你忘了,进大学第一个晚上的宿舍夜谈,你说你的名字是‘言笑晏晏’,是高兴快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