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副支队——”
“江裴遗,我来接你了!”
十多个刑警在河道旁边的小树林里地毯式搜索,林匪石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忽然他的鼻翼鼓动了两下,说:“你们闻到什么味道吗?”
祁连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林匪石没说话,拿着手电筒在原地四五米范围内转了两圈,然后径自向东走去:“这边的血腥味好像更浓一些。”
被他这么一提醒,刑警们不约而同地一起吸了吸鼻子,发现空气中确实浮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潮湿的腥气。
“江队长!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江裴遗!”
一个男警漫无目的地晃动着手电,灯光扫过一棵光秃秃的大树,意外从树干上看到了一双……黑色高帮运动鞋。
那刑警悚然一惊,急忙转了一下光线,脸色瞬间刷白,高声叫道:“林队!江队在这里!”
——江裴遗蜷缩在一个不透风的小树洞里,湿润乌黑的眼睫连成一片,交错盖在紧闭的眼皮上,胸膛起伏微弱,人已经没有意识了。
把自己藏在勉强可以保温避风的地方,这可能是江裴遗在昏迷之前最后做出的自救行为。
林匪石道:“把车开过来,先别碰他,棉衣给我。”
林匪石说话的时候没抬眼,那向来盛着笑意的眼睛此时向下低垂着,在修长睫毛的勾勒下,眼皮的线条竟然有些说不出的锋利。
旁边的刑警莫名有些不敢看他,将早就准备好的保暖外套递了过去。
林匪石抖开宽大的棉衣,铺在地上,用手背护住江裴遗的后颈,小心翼翼地将他从树洞里拉了出来。
江裴遗双眼紧闭,无知无觉地靠在林匪石怀里,他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分血色,嘴唇颤抖发青,但是浑身皮肤滚烫,体温热的吓人。
林匪石长眉紧蹙、单膝跪在地上,用两件大衣把江裴遗包的严严实实,湿润的头发也用帽子盖住了,只留了一点缝隙让他能够呼吸。
远处的犯罪团伙仍旧在负隅顽抗,夜风将此起彼伏的枪声送了过来,祁连见人找到了,不由送了一口气,道:“林队,我们过去支援一下吗?”
“不用管他们,缉毒支队的人都在那边看着呢。”林匪石眼也不抬地道:“你带两个人去一趟向阳分局,先封了那边的宿舍楼,让他们所有警察原地待命,没有接到通知之前一个人也不准走。”
塔步村里养了这么庞大的一帮寄生虫,市局或许是真的不知情,但是向阳分局是绝对跑不了的。
祁连听了有些犹豫地问:“万一……他们不听指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