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动手开始,台下就没了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缠斗的两人拉了过去。岳冉可以说是警队里搏击术十分靠前的人了,据说本身还拜过师父,学过功夫,一招一式,都刚猛有力。但看唐威,众人皆都忍不住惊叹,这小姑娘看着年岁不大,但功夫是真的不错,而且行动迅速灵活,极有技巧,一看就是打过无数的架经验丰富的老手。
两人一来一往,算得上是不分伯仲,大家看的津津有味,朱芳却黑了脸。
要不是真的确定唐威的确在郊区当了两年无所事事的民警,她简直怀疑唐威一毕业急是在刑侦队磨练了。
怎么会这样,凭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一有危险就吓的不能动弹吗,和人对打也只是局限于熟悉的人,怎么这会儿对着个不熟悉的人也能你来我往了呢!这么厉害,当初在模拟测试的时候怎么那么差劲儿,如果不是她,她必定拿着双A去了缉毒总队了!
“嗙——”
岳冉一个不放被唐威撂倒到了地上,面对比自己娇小了将近一倍的女人,居然被压制的不能动弹。胜负已经不言而喻。
场地里顿时有人打起了口哨,华英慈更是夸张的翻身进来一把抱住了唐威,小狗一样蹭了半天。连林准在她背后眯眼睛都没有感受到。
唐威笑了笑,好心的在林准受不了之前把华英慈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跟着翻身下了散打台。她和林准短暂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直接走到了一脸不相信的朱芳面前,然而话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尖锐的叫了出来:
“你明明能打,当初为什么动也不动!”
通红的眼眶,几近疯狂的眼神,唐威看着这样的朱芳,之前那一点胜利的欢喜忽然褪了下去。
“不是我不动,而是那个时候我动不了。”顿了顿,唐威抿了下唇对朱芳道:“我的母亲曾经在我面前被人砍了十二刀,我是为了这个才进的警校,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那十二刀在我心里留下了怎样的阴影,直到那次测试。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拿着双A去缉毒大队,我很抱歉没能帮你达到这个目标,现在我赢了这场,这事儿就算翻篇吧。”
朱芳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说话,而唐威也没有再同她多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一两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唐威的心里有曾经的血色阴影,或许朱芳也有什么无法诉说的过去。不过这些并不是一个人咄咄逼人的理由。
唐威叹了口气,正要转身去找林准,却不想林准就安静的站在她的身边,低头看过来的眉眼间满是温暖和赞赏。唐威忍不住翘了唇角,不知道为何,本来一场挺让她郁闷的“单挑”,打过后却觉得身心都舒畅了许多,尤其是在和朱芳解释明白了当初那些事儿后,唐威仿佛感觉到一直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唐威伸手拉紧了林准的手,有些激动又有些迫不及待的仰头道:“我,我回去想试着开一开窗。”
“好。”
握着她的手的手掌温暖,有力,唐威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想,林准真的是她命里的神灵,如果没有遇见她,她现在或许还在那个郊区的派出所里混日子,她的世界永远是那样简单而单调,她的梦想或许会永远被摆放在最偏远的角落里,而她,或许一辈子也打不开一扇窗。
出了警局的大厅,唐威忽然转身抱住了林准了,将所有说不出口,表达不出来的爱和感激都埋到了他的怀里。
脊背上传来熟悉的温度和抚顺的节奏,唐威的眼眶忍不住更热了,她忽然想起了母亲长长说的,关于她未来另一半的要求来。
一个男人,最要紧的是可靠,而且愿意给你靠,只愿意给你靠。
她曾经以为这个条件太过简单,但后来才知道,能满足这样条件的人其实少的可怜。
然而,她还是幸运的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这就是幸福吧,再没有能比这个更令人觉得幸福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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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馆那一场“切磋”,让唐威迅速的成为警队的话题女王的同时,也让之前她是靠着林准走后门进来,没能力没作为的流言迅速的销声匿迹了下去。说是林准慧眼识英才,两人是天作之合什么的消息却是传了个满天飞。
唐威听着华英慈讲的眉飞色舞,淡笑不语,其实论真实程度,前头的流言可以说的上是最贴近事实的,但人就是这样,无能的时候是所有人碾压的目标,厉害了,便会立即被人追捧。
那天之后,唐威本以为岳冉会被四队换掉,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留了下来,真是每次看唐威的眼神都亮的吓人,逮到机会就往她跟前儿凑,直到被林准叫出去“谈”了一次话后,情况才稍有好转,但也不过是把本来全部集中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分散一半到了林准身上。
这是唐威第一次在林准眼中看见了类似懊恼的神色,想起来便忍不住想笑。
“我们要找的案犯,是一个年龄在三十左右的年轻男人。”
林准看了眼憋笑的唐威,眼中掠过一抹无奈,但面上却还是镇定自若,一本正经。
“从作案的手段上看,案犯应该受过高等教育,但工作却并不和他的学历搭配。小时候生活压抑,很可能是在重组家庭中。并不愉快的童年,让的性格扭曲而封闭,他看上去很胆小懦弱,但却有着为人不知的疯狂的一面。”
“他小心谨慎,在开始对夜市商贩纵火前,应该已经试验过许多次,地点很可能是一些偏僻的垃圾堆,以及流浪汉的聚居地。”
“他本身是个骄傲,或者说是自视甚高的人,在夜市或者商业街行凶的时候,会很注意隐蔽自己,但在那些比他低了许多的流浪汉跟前,?